“不用了,最近心里闷,我想一个人走走。”
王二丫皱着眉目送宋晚书出门,公子身形单薄,白色宽大的披风显得她更小了。
宋晚书关门,铜质的兽圈凉凉的,她的手上也沾上了水,她随意的抖了抖,朝着街市的方向走了过去,这种天气,她没办法待在一个地方,出来走走或许会好受一些。
有时候下雨天,反而会看破很多。
天街小雨润如酥,宋晚书举着伞漫无目的的逛着,她手里拿着油纸伞,雨顺着伞架往下滑,披风轻轻鼓荡。
街头,赖老大和几个手下站在房檐下,他手下的身上都湿嗒嗒的,他的手里倒是拎着一把破伞,除了裤腿还有鞋湿了,上面还好。
几个人无聊的看着周围,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都是绕路走,须臾,一个白影从远处慢慢踱步过来。
一把油纸伞挡住了上面,只能看到白披风,蓝衣裳。
宋晚书就只顾着自己走着,根本就没看周围,更没有看到路前有人,赖老大一开始是伸长了脖子往前看的,等人走进了,他才看清伞下的玉面具。
“老大,是那个面具小子,我们要不要?”
小弟伸了伸手,在半空中缩了缩,示意,把人抓过来,赖老大将手中的小草草塞进嘴里,咬了两下,冲他们挥了挥。
“你们都退下,我今天要和他玩。”
一众小弟:他们被抛弃了。
“快撤!”赖老大低喝一声,几个小弟不情不愿的迅速的撤离了。
片刻,宋晚书就走到了他身边,赖老大伸手掩在唇边,咳嗦了两声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深思根本不在身上的宋晚书没听见,眼瞅着人从自己的身边路过,赖老大不乐意了。
他气的抬起脚在水坑里使劲的踢了一下,大片的水花激到了宋晚书的身上。
“啊!谁啊有病啊!”
宋晚书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张口喷道,赖老大瞬间黑了脸,他先咳嗦了两声,接着拽拽的问道。
“喂,你说谁有病啊,没看到我啊?!”
宋晚书可不是没看见咋地,但这声音还是记得的,她将伞往上移了些,雨轻轻的下着,油纸伞轻动,伞下白衣小公子身影单薄劲秀,赖老大眼睛慢慢看直了…
很久以后,梁诏安依旧记得,有一天下着雨,他在路口穿成帘幕,伞下,白衣公子的惊鸿一瞥,当然,这是后话了。
“赖、赖老大,我还真没看见你。”
不知道为何,明明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人,可宋晚书心里已经不怕他了,许是上一次赖老大将她放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知道站在不远处的,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赖老大皱着眉冲着宋晚书招手示意她过去,见宋晚书没反应,他虎目一睁,吼道,“过来!”
宋晚书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今天真的没心情和他斗,但不过去又怕这家伙和水蛭一样的缠上来。
“有事吗?”
赖老大眉头越皱越紧他伸手将宋晚书招的离他更近了,而后靠着墙倾身将上半身伸到宋晚书的伞下。嗯,这回就可以听到这个小白脸说得话了,“你的声音太小了,你刚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