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空气中却散发着异常的燥热。
刚才柳若曦是羞愤无比,现在听了这药童的话,脸上却越发热气上涌。
想到刚才那,那个难堪的画面,她的心依然如小鹿乱撞。
甘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和这屋子里的药香很相似。
是那种闻起来舒服,令人惬意的草药香。和着专属男人的体味,让自己有些目眩神迷。
那一个吻轻轻的,软软的,就好像碰到了一朵花。
又或者是一块儿石子向湖水中投去,泛起层层的涟漪。
刚才他情急之下护着自己,手却被石头刺烂了皮肉,还流出了鲜血。
他竟这样护着自己,不顾自己的皮肉,能不疼吗?
柳若烟咬着嘴唇,恨不得这痛替他受了去,原来自己一直在冤枉他。
可怜的甘大哥,疼的已经晕倒了,自己该如何报答他这个天大的恩情啊!
好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毕竟他可是救了自己一回。
若是他没护住自己,就如那药童所说,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她宽慰了着自己,也试着忘记刚才那一幕。
可是……可是还是走不出那道坎。
一想起来两个人那么近的贴在一起,便会脸红心跳,身体酥麻。
柳若烟半垂着脸儿,看着长白颇为懂事的为甘霖包扎着伤口。
不知为什么,他那伤处并没有多深,甚至也没有多大的伤疤,更不曾伤到骨头,可是鲜血却留个不停。
包扎的时候又浸透了白布,她看的是心惊肉跳,自己害他伤的这么重,真是于心不安啊!
她哪里还顾着害羞,满心都只有自责了,“你公子这伤处该如何处理是好?”
甘霖躺在床上,趁柳若曦不注意睁了一只眼,对长白悄悄使着眼色。
金疮药就在柜子里,公子有这毛病,他也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药总是放在最容易寻找的地方。
这药见效快,抹上了,血便可止住,长白也知道公子这伤口不是很深不是很大。
他领会到了甘霖的意思,公子是喜欢上了若烟小姐,想要博取她的同情。
长留也颇为上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要帮助公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长白刚才好着呢,和柳若烟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的。现下为了帮公子打掩护,便在须臾之间变了脸色。
他咧开了嘴哭得一塌糊涂,“姑娘也看见了,公子这血是止不下来了,我哪能治好公子这病呢?他从小就娇贵,不能有个磕磕碰碰,不能让皮肤流血,可今天公子,为了您却什么都不顾了。”
他边哭边说,边说边哭,把柳若烟的整颗心都哭的没着没落的。恨不得躺在床上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甘霖。
“你给公子捂住吧,我害怕我年龄小我发抖,我做不了这事儿……”长白一边说一边准备站起身来,又把甘霖的胳膊给甩开了。
甘霖无声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死孩子,把自己胳膊扯得好疼呀,就是演戏,也得有个分寸啊!
这蠢孩子!
柳若烟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慌忙的跑到了床前用手捂住了甘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