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靠近窗户的位置,换上便装的张兆和已经在等他了。
平日里见他多是穿军装,有种不怒而威的威慑力。现在穿便装果然平易近人了许多,食得人间烟火了。
“首长,非常抱歉,我来晚了。”陈挺赶忙道歉。
张兆和看了下表,静静得说:“没有,是我来早了,知道你一向准时。还有,也没有别人,就别叫首长了,听着别扭。”
“是,首长。”陈挺故意打趣道。
两个人相视而笑。
菜陆续上来,十年感情,两个人早就熟悉彼此口味、习惯,男人的友谊大多从第一口酒开始,很少废话。
“要不是叶添天出事了,估计这会儿你都要开始休假了吧。”张兆和主抓政治指导工作,说话总是不留痕迹。
“今天下午去了叶家,就是叶承德府上,做了笔录。她精神状态挺好的,手提包被抢走了,人没有事。”
“哦,有什么线索?你怎么看?”张兆和聊起工作有时候也像老师一样,很多思路陈挺都是从张兆和这里学来的。
“已经找人去调监控了,明天有结果。另外,犯罪嫌疑人被叶添天踢伤了,也安排人去医院进行走访。但愿是普通抢劫案,但是,按叶家的关系,现在还不能太早下结论。”他表情深沉,语气凝重。
“被叶添天踢伤了?”张兆和微微一笑,回忆了下叶添天的三脚猫功夫。
陈挺想起了叶添天说起张兆和时的表情,猛得抬手喝空了手中的酒杯。
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一直旁观着叶添天和张兆和,他是否也算亲历者?他在叶添天的心里是否也曾经留过痕迹?他和叶添天最亲密的时候是否已经忘记了张兆和?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比较,但还是抑制不住得烦躁。
关于“威胁信”,有必要向张兆和探讨一下,按照张兆和和叶家的关系,他一定知道一些并不为人知的事情。
“大哥,今天叶添天给了我一个物件线索,我一时没有什么头绪。想说给你听听。”
张兆和应允。
“威胁信?”张兆和得惊讶只有一秒钟,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千万种可能性。
叶添天刚回国不久,应该还没来得及招惹什么危险人物。但如果真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为何还会提前告知?叶添天在叶家并不参与商业权势的争夺,利益关系最小,就算家族斗争,怎么也轮不到她啊。
这几点也是陈挺想不通的地方。
桌上菜品已凉,两个男人也没有实质性头绪。就着饭菜,讨论工作。
“威胁信一定是直指叶添天的,这和她回国有直接关系。她这次回来的原因,大哥你知道吗?”陈挺问。
张兆和想想,反问陈挺,“你今天去过问询过她,你应该知道啊?”
“她说,她这次是回来相亲的。“陈挺想起了照片,和那个叫做刘振的男人。
“相亲?哈哈……“张兆和竟然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叶司令神机妙算啊。“
看着陈挺一头雾水,张兆和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叶老爷子的遗嘱吧。“
陈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