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晋月样子闲懒,看上去足够轻松,却使语气在不经意中显得更加沉重。
影儿不可预知的醒来时间,这便成了唯一可行的安排。
安佩一不由得开始冷汗,届时得知天启阵被重兵侵毁的战王,如何还会静下心来来配合一个“素不相识”的天宸王爷或江湖教主去行所谓之事?这是王爷也有心病啊!
他暗里深叹一口气,默默抬眼,却见对方目光深幽,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那脸色清冷,似是早已读出了自己的心思,心下一惊,忙抬手执礼,恭声道:“王爷所说,佩一已然理解,定当全力以赴……”
他略微紧张地偏开巫晋月不悦的视线,像试图说明心中有别的担心:“可八王爷与我等所想并不同路,又怎会按王爷的安排一路走下去?何况事关两国交兵,族上也不会不三思而行……”
巫晋月抬手止住他还要下说的话,脸色有了些不耐,道:“上官子然按不按本王的意思活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去办了,在那个时间点出发向族上禀告风宁的消息,只要不见风宁本人,原就只会引发一个结果。”
安佩一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听他说:“上官子然与族上兄弟深情,此人在天宸虽不掌握实权,却是一个以族上为中心,全心全意给予族上以父兄般关怀与支持的人,如果他的举动被族上读成暗含警忧,接下来的事情已然解决一半。”
一半可能?安佩一素知巫晋月行事把握绝对,莫说一半可能,就算一丝一点也会做下布置,他自不敢将此疑问问出口,却在心里疑惑不已。
巫晋月看他一眼,再不加理会他的表情,而是抬头向天空望了望。
踏云神驹,从墨州城外至云安大牢无须一个时辰,八王爷替族上坐守帐中,两个时辰足矣。
然后,他径自吩咐:“回玉都,原计划不变,只是以后直奔玉都的军队不再是族上所率……本王也该前往云安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