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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给你发工资的人?江启寒有些烦躁,他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一个怪物,随时会跳出来,他威胁陈其杰,还是你想换工作了?

陈其杰犹豫了半天,最终咬牙说,启寒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跟路赢风打架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江启寒眉头直跳,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道。

四年前,他也是这样突然断片,他问过秦女士,秦女士当时说了什么江启寒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记得,当时秦女士说的,并没有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这件事,是他心里的芥蒂。

现在,分明是跟上次一样的境况,他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地略过去。

休息室里有摄像头,你去拷一份视频给我。

休息室里的确有摄像头,那份视频也正在陈其杰手里,他正准备按照江易辰的吩咐销毁。

难道我对我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知情权吗?你也跟他们一样,拿我当白痴么?以后,每一次,每一次我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都一起瞒着我,直到我死?

过了好一会儿,陈其杰都没有说话,江启寒也保持沉默,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地传入手机里,让对面的人听得不忍。

我发给你。

江启寒的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一则视频。

他皱着眉头点开。

从他跟路赢风的争吵开始,他一分一秒都没有错过,直到他记忆断片的地方,江启寒的瞳孔开始慢慢颤抖。

他看到了他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凶猛,恶劣,无差别地攻击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

路赢风很快逃离了休息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像一只随时预备要攻击的野兽。

江启寒身体变得冰冷,手抖的快要抓不住手机。

他从来,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自己。

就在他浑身颤抖的时候,他看到门被推开,靳安年走了进来,他轻声地喊了江启寒的名字,慢慢走到他身边,江启寒看到刚刚还浑身戾气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把他紧紧地抱到怀里。

头仿佛炸开一样疼,零零碎碎的细节钻到他脑海里,自动播放。

他临时标记了靳安年,在他标记的时候,靳安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那道空白的墙,眼里有水光。

江启寒按下暂停,然后一拳打到墙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但现在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他颤抖着按下了继续的键。

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状态,直到江易辰出现,直到他说出那句话。

他不知道四年前也是你。

靳安年回到实验室没多久,又接到了江易辰的电话,江易辰的声音里有鲜见的慌乱,小寒不见了,他去找你了嘛?

靳安年心跟着一紧,没有。

糟了。

江易辰丢下这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靳安年也挂了电话,但是心里还是乱乱的,旁边师弟在观察培养皿,转身的时候撞了一下靳安年,高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才把靳安年从思绪里唤醒。

师兄,你脸色不对劲,去休息一下吧。

靳安年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于是就离开了实验室,出去透透气。

科学院门口有一块绿地,上次江启寒就站在那棵树下,有点委屈地看着自己。

靳安年走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靳安年回过头,看到了江启寒。

几个小时之前,这个人紧紧地搂着自己。

他还想起来,江启寒叫他年年,这个他以前很想从他口里听到的称呼。

现在,显然江启寒已经恢复理智了。

他也不走过来,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靳安年。

耳后的腺体微微发烫,这是标记了之后的自然反应,当标记的alpha出现的时候,omega会跟着有情绪波动。

靳安年感受到了,江启寒汹涌的情绪。

像是有一把戳在胸口的利刃,划开皮肉,狠狠地搅动着。

江启寒在心痛。

在他无可匹敌的俊美外表下,他的心破得不堪一击。

靳安年不想感受这样的情绪,他主动走上前,开口,回去吧,你哥很着急。

江启寒却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另问道,一直都是你,对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四年前,也是你,是么?

他好像都知道了,靳安年嘴里微微发涩。

秦舒怡三令五申,不能让江启寒知道,所以靳安年从来不会跟他提这件事。

我们很早就见过面啦,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你的疯狂,脆弱,暴戾和无助,真的很吓人,可那样的你,依旧是我喜欢的人。

这是他曾经想过,要跟江启寒说的话,那个时候,靳安年满怀憧憬。

但是现在。

你都知道了。

甚至尾音都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得仿佛过去都不值一提。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是祁幻。

江启寒的声音嘶哑,隐约还有些哽咽。

靳安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会有什么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可江启寒看着靳安年的眼睛,说不出口。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原来,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他连最后一个可以承担往日过错的借口都没有了。

是他自己,给自己织了一个天大的迷宫,他还作壁上观,觉得别人可笑可恶。

安年,谢谢你,江启寒红着眼眶,我,我想弥补

你是要说谢谢么?靳安年打断他,如果是的话,我要解释一下,因为江先生说可以给我解决m大项目的事情,我才帮你的。所以,我们只是交易,谈不上谢。

他明明一个不字都没有提,但是字里行间都是疏离与拒易,将我们不可能了牢牢刻在江启寒心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江启寒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海。

他愿意救他,不是因为还有爱意,甚至可能连同情都没有,只是因为交易。

这个最公平的交换,却最残忍。

当然,江启寒不觉得自己有向靳安年祈求爱意跟同情的资格,可当他这样淡漠地告诉他,他做的一切只是交易的时候,江启寒还是觉得,痛苦得要窒息了。

温柔地刺进了心脏。

他真的,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靳安年。

他把靳安年带进了自己的世界,又把他赶了出去,从此以后,他跟靳安年再没有任何干系。

不行,他不想这样,江启寒突然有些着急,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我标记了你,我记得我标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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