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催促:“小妹妹,你到底去哪儿?”
羽朵朵抬眸,微微咬唇,在犹豫两秒钟后,她毅声说:“去市中心凯美商场。”
司机大叔开走车子。
羽朵朵给应桃发去微信,告诉她自己不能去陪她看许家轩了。
他于她而言,如天边遥远的星辰般触不可及。
既不可得,便遥遥相望就好。
半个小时后,羽朵朵来到市中心的步行街。
凯美商场是X市的尖货商场,出售的都是国际大品牌的商品。羽朵朵计划一千块钱给厉恒买份生日礼物,可是在商场里逛了一圈之后,她才发现,一千块在这里,根本没法买到一件象样的礼品。
厉恒是那么高贵的一个人,总不可能送他档次很低的礼物吧。
虽然礼物只是一个心意,但总要配得起对方的身份。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像!
寒碜啊!
羽朵朵垂头丧气的走出商场,在门口的休息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打开提包,拿出自己的储蓄卡,里面有两万块钱,是她明天准备用来买相机的。
虽然厉恒的信用卡和储蓄卡都在她手上,可是她总不能花他的钱,去给他买礼物吧。
羽朵朵看着凯美商场奢华的大门,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动用了自己卡里的钱去给厉恒买礼物,那她就买不成相机了。
可是相机,却又是必须品。
纠结。
羽朵朵拨弄着手中的卡,想了一会儿后,毅然起身,走进商场。
相机可以挣钱再买,但厉恒的生日一年却只有一次。
她花了一万多块,给厉恒买了一条领带。
想着明天自己突然送出生日礼物,厉恒一脸惊讶表情的样子,羽朵朵被一万多块割得鲜血淋淋的心,似乎没那么痛了。
***
厉宅。
厉恒将黑色的风衣穿上,立刻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打开一个抽屉,把一盒包装得很精美的巧克力拿出来,放进自己的提包里。
抬腕看表,七点整。
他拧着提包下楼,正要去地下车库,沈庄朝他走了过来。
“小恒。”
“妈。”
沈庄高挽着发髻,保养精致,气质优雅。她慢慢的走到厉恒的面前,见到他穿得这么意气风发,微微的笑了一下:“小恒,这么早去哪?”
“办点事。”厉恒淡淡的应了一声,“妈,我先走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沈庄说,“是去和洋洋一起过?”
厉恒不置可否,伸手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沈庄,没有说话。
沈庄脸上笑着:“生日和女朋友过,不用担心我这个做妈的吃醋。我只是觉得,洋洋和邱澈的事情,真的已经完结了吗?你现在和她在一起,邱澈那里,会不会有什么芥蒂?”
“妈,你不用操心这些,我先走了。”
“好吧。”沈庄也没有多说,关切的叮嘱,“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我这个老太婆也管不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开车小心。”
厉恒伸手,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沈庄,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厉恒松开沈庄,拿出手机,表情微微变化。
手机屏幕上,显示“李医生”三个字。
沈庄也有看到,表情也微然一变,急说:“这么早,李医生打电话来做什么?是不是你爸爸出了什么事?”
厉恒立刻滑动接听:“你好,李医生。”
“小恒,我是爸爸。”电话里传来厉怀昭的声音。
厉恒的眸光,微然一灼,喉咙轻滑:“爸爸……”
“小恒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起床就想起了,我找李医生借电话,给你打过来。小恒,爸爸给你买了生日蛋糕,你和妈妈一起过来吃,蛋糕上有很多草莓,我记得你最爱吃草莓。”
厉恒紧紧的握着手机,无法言语。
见厉恒不作声,沈庄抽掉他手中的手机说话:“怀昭。”
“阿庄。”厉怀昭声音温煦,“你快带小恒过来吃生日蛋糕,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眼泪一下子滚出了沈庄的眼眶,她捂着嘴,哽哽的应了一声:“嗯,我和小恒,马上过来陪你吃午饭。我们一起给小恒过生日。”
沈庄收了线,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把手机还给厉恒。
“小恒,给洋洋解释一下吧,我想她应该能理解。”沈庄眼眸微红,“你爸爸难得有这么清醒的时候,还是在你生日这天,叫出了你的名字……
和洋洋吃饭的时间有的是,但你爸爸不总是这样清醒。”
沈庄说着哽咽,厉恒伸手,把她往怀里搂过:“妈妈,我们去医院。”
A市精神疾病控制中心,VIP疗养楼。
一大片青草地,散发着清润的香气。
厉怀昭神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茶几上一盒草莓蛋糕。不到六十年的年纪,头发却已经花白,看上去很苍老。但是,盯着蛋糕的眼神又充满了慈爱,令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亲和。
晨风吹拂着他的白发,厉怀昭盯着蛋糕喃喃自语:“小恒,生日快乐啊,爸爸这次没有食言,答应了陪你过生日,这草莓蛋糕漂亮吧,等下你要多吃一点,把所有的草莓都吃掉,这样才能长高,长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