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我啥也没想。”
“你又骗人,我看你一直就在想心事,不告诉我就算。”
范芳菲有点气恼的一扭头,躲开肖尧戏戮的目光。可他刚刚是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在享受这难得平静。
“我喜欢这地方,空旷、荒芜,但却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你看这些小草,虽然被践踏,但却无声的再次挺直腰杆,努力生存。”
“也许它们发出了抗议,也许它们被踩断后,在痛苦的哀嚎,但高高在上的我们,却听不到它们痛苦的哀求。”
肖尧抬起一只脚,看着脚下被踩过的草地,仿佛听到它们愤怒的抗议。
“其实,它们也是生命,可却被我们忽视了。我们踩着它们,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什么都去想。可无形中,我们却在践踏生命。”
“你说什么呀?这么吓人。我不问你,你不说话,一说话,就拿生命来吓唬我。”
范芳菲被肖尧啰里啰嗦一席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不说话就在草地上来回走,一说话,就说践踏生命,这也太极端了吧?
“走吧,我们回去。我以后不会再踩踏草坪了,你也要尽量做到。”
肖尧拉着范芳菲,逃也似的来到马路上,回头看着倒伏一地的小草,脑袋里总是响起:草民,草民。
他看看还是一脸懵逼的范芳菲,调侃的说道:
“你和我一样,也是草民。草民就像这小草一样,只能被人践踏。”
“好好的,你怎么这样说?谁践踏你了?”
“你能知道你刚刚都踩倒了哪些草吗?被踩倒的小草,又能知道被谁踩的吗?我们也不是故意去踩的,这叫无心伤害,踩与被踩两不知。”
范芳菲被他越说越糊涂,低头咕隆道:
“你不愿踩草,我看你就是个采花贼。”
“你……,我……。”
肖尧由踩踏小草而引发的感慨,被范芳菲一句话给打击的体无完肤。看到肖尧激怒攻心,张口结舌,范芳菲开心得不得了。她一路小跑,向着工体大门而去。
等肖尧来到溜冰场停放自行车的位置取车时,却不见范芳菲在这等他。他猜定范芳菲一定在于露的鞋屋,就想去喊她一起走。
可一想到那个于露,那么不待见自己,加上去吃晚饭还有时间,他就一屁股坐在衣物架上,不急不躁的等候起来。
“你在那干嘛?过来喝瓶气水。”
范芳菲从鞋屋的墙角探出头,看到肖尧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东张西望,招手让他过去喝水。
“算了吧,你那姐妹跟我犯相,我还是不去为妙,你把汽水给我拿来。”
停车处就在鞋屋后面,距离并不远。肖尧的话范芳菲听清了,呆在屋里的于露,也听得见。
“你这人好没良心,我好心好意的,特特为你叫人买来汽水,你却说我跟你犯相,我看是你跟我犯相还差不多。你来不来?”
肖尧被于露一阵数落,暗悔忘记了隔墙有耳。肖尧只好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脸色讪讪的走到鞋屋门口。
“快坐吧,先前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买汽水,就是道歉了啊。你要是还存心,就不是个男人。”
于露突然间改变态度,肖尧感觉很不适应。他犹豫着不敢坐,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范芳菲。
“怎么?怕我在椅子上埋针啊?我虽然没跟着去,可我听回来的人说了,你没那么胆小吧?”
于露嘲讽的说着,还随手在椅面上抹了一下。
“我……我这不是……。”
我这不是感觉你不对头吗?
“好啦好啦,你别说了。晚上我让于露陪我一起去,她也答应了,要不我就不去了。”
威吓,这是赤果果的威吓。但肖尧搞不清于露是在她的威吓答应的,还是拿不去在威吓自己。在他想来应该是前者,毕竟她先前答应了晚上和自己一起吃饭的。
可他后面说出的一句话,又让心直口快的于露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