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在火车上,故意撅着屁股,露出装着一叠票子印记的裤子口袋,像个小丑一样,从这节车厢,逛到那节车厢。
虽有不少人引起他的怀疑,可就是没找到一个正在进行,或者想要进行的小偷。
溜达好一会,肖尧担心,让静儿一人在那坐久了不放心,又赶紧回到座位。
“肖哥哥,你在找什么?”
“找小偷,引他们来偷我钱。”
肖尧和静儿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降低声调,坐在边上的人都听到了。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调侃道:
“小家伙,你没病吧?要不,你就是傻帽。人家躲小偷,防贼还来不及,你还引小偷来偷,我看你是病的不轻,得治。”
“你才是傻帽呢,你才病的不轻。你咋不去医院呢?”
这些话,可是严重犯了静儿的忌讳,想当年,她和爷爷一起逃荒要饭时,不知道被多少人,这样骂过她和爷爷,那时候的她,不能忍也只能忍了。
可今天,竟然又有人这样来骂她肖哥哥,她是忍无可忍了。静儿反驳起来毫不留情,可把络腮胡子给气得火冒三丈:
“你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还一身奶味。怎么张口就敢骂人?滚你妈怀里喝奶去吧。哈哈哈。”
“毛脸,你不是看这丫头长得俊俏,想看看她妈了吧?十成丫头九成娘,她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和络腮胡子同坐的伙伴,也开心的打趣起来。
这坐火车无聊的紧,他俩早就在看着这个小美人,捉摸是什么人和她同行。现在倒好,原来就是小兄妹一起出门,这下两人没有一点顾忌的调笑起来。
静儿气得还想怼回去,被肖尧悄悄的拦住了,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张嘴说话的人,只见他不但尖嘴猴腮,小眼短眉,还留着一对鼠须,肖尧直接就认定他是个小偷。
虽说是人不可貌相,但往往也是相由心生。
见到肖尧拦着静儿,不敢说话,络腮胡子胆子就更大了。
“是啊,要不是她太小,怕遭天打雷劈,这可是极品啊。老子玩过不少女人,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嫩的。”
“你啥时候会怜香惜玉啦?我看那,这要不是在车上人多,你会在乎天打雷劈?你会放过她?”
尖嘴在说这话时,对毛脸是万分鄙视,就连那一对鼠须也跳动了两下。
“肖哥哥,他们……”
“静儿,不理他们,我们一会下车就回家。”
肖尧假装很害怕,再次阻止了静儿。静儿被肖尧的举动,弄得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的肖哥哥是怎么了?
肖尧兄妹的示弱,引起了车厢里人的同情,有人开始指责络腮胡子和尖嘴猴腮,不该欺负两个小孩。有的说他俩丧尽天良,口下无德,闹哄哄,一时也分不清,哪句话是谁说的。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有胆子站出来说,我不但没欺负他们,就是欺负了,关你们鸟事?都特么吃饱饭没事干,找揍是不是?”
善良的人,往往也是胆小怕事的人,群起而攻之,都敢发话,真要让某一个人出头,那是千难万难的。
就拿南京大屠杀来说,惨案之所以发生,首先是日本人灭绝人性,惨无人道。
但我们善良的祖先,就没有责任吗?有过报道,几个日本兵,就能押着数千国人去屠杀,是不是我们名族的本性,太能忍了?
但凡有人带头,群起而攻之,区区几个小日本,能杀得了数千人?
面对络腮胡子的淫威,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满车厢人,一时鸦雀无声。看向肖尧兄妹的目光,满是可怜与同情,不是我们不帮忙,只是恶人太凶狂。
一语惊住众人,毛脸非常得意,他趁着余威尚在,大声说道:
“都给我安分点,再敢多嘴多舌,老子把他的舌头扯下来喂狗。”
“怎么回事?你在那咋呼什么?”
乘警过来了,听到络腮胡子在大喊大叫,立即上前来查问。
“没事,没事,车厢里太嘈杂,我让他们安静点。”
“是吗?是这样吗?”
乘警严重怀疑络腮胡子的话,他见大家都看向肖尧兄妹,后面一句,是特意问肖尧的。看情形,只要肖尧一句话,他就会把络腮胡子带走审查。
“是,是,是太吵了。”
“都坐下,不许闹事。”
民不告,官不究,无事一身轻,乘警见肖尧软弱无能,配合毛脸,大家也都没提出异议,就警告一句,继续到其它车厢巡查去了。
络腮胡子见乘警来了,肖尧都不敢告状,料定肖尧是个胆小怕事的孩子,他俩又在一边捉摸起来。
一路就此平静,也无其他任何事情发生,到了中转城之后,肖尧拉着静儿就走,他俩匆匆来到客车站,就要买票上车。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
“去,去哪?我们要回家。”
一直尾随在肖尧和静儿身后的络腮胡子和尖嘴猴腮,挡住了肖尧要去买票的路,肖尧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少特么废话,叫你跟我们走就跟我们走,再敢啰嗦,大嘴巴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