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分明的周薇爱,一听范芳菲说是要帮肖尧哥哥的,赶紧跑过去把她拽了回来,又和她亲昵的坐在一起。同样的,几个女孩的目光,立即变成了满满的赞许。
“肖尧,别坐这啦,赵平让我过来,叫你下去坐,大家一起喝酒。”
王岩来到门口,没敢进来,就站包厢门口催肖尧。肖尧起身就要走,被身边的吴靓媛拉住了。
“肖尧,你别去了,就在我们这吃吧,你想喝酒,我们陪你喝。”
黄莉说完,打家都跟着点头,肖尧无奈的看向王佳佳,眼里带着乞求。说实话,他也不想走,可他真要是不去,这场面上说不过去啊。
“让他去吧,但你别傻不溜叽的使劲喝,我们晚上还要回去呢。”
王佳佳一发话,吴靓媛也只得松手,虽然心里不忿,但她也知道,不让肖尧过去,与理不符。
在一楼大厅的正中,秦满江煞费苦心的让酒店布置了一张大桌子。
这里都是清一色的八仙桌,唯独这张桌子,在上面加了一个圆形的大桌面,让原来最多只能挤满十二人的八仙桌,可以坐到十六人以上。
“肖老弟,来来来,你就坐我右边。”
秦满江坐在赵平的左手边,他见到肖尧过来,鼻子翘得跟大象一样。
“赵大哥,这道歉的事...”
“赵老大,咱们今晚先喝酒,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说其它事。那时候,兄弟们有了酒助兴,兴致才高啊。”
秦满江没等赵平说话,直接抢了话头,但不是对肖尧说的,而是以傲慢的口气,大声直接宣布。
肖尧这时也不想多说,你得意且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酒宴开席,喧闹声迭起,劝酒夹菜,咀嚼嬉笑,声声入耳。
在肖尧这一桌中,那天参与打架的五个人都在,肖尧右手坐着王岩和他的同学。还有几个人,也是和肖尧曾经喝过酒的人,黄毛自然在座。
吴哥坐在秦满江的左边,他是今晚神情最为沮丧之人,没有之一,而是唯一。他只为帮秦满江查清两个泥猴的身份,帮到今天这尴尬的局面,现在是后悔莫及。
因为今晚,不管是肖尧还是秦满江,谁给谁赔礼道歉,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这十几桌的开销,至少在两千元上下,那不是一帮人能过付的起的。
点菜定酒,都是秦满江一人所为。单独酒,他就定了二十多元一瓶的,在大麦冲六毛六一瓶的年代,这已经是很奢侈的酒宴了。他这么做,明显是要让肖尧狠狠的出血,菜就更不用说了。
五洋镇虽是千年古镇,但不算太大,今晚到场的都是本镇之人,绝大部分人都相互认识,有酒量大的,穿插在酒席间敬酒。二楼包厢,也有不少人走下来,到大厅敬酒叙旧。
所有敬酒之人,当然不会不来主桌,而且都是先来这桌敬酒过后,再去其他酒桌敬酒。一时间,肖尧他们这桌,敬酒者络绎不绝,他们只能不停的喝酒,连吃菜的时间都没有。
很多人来此敬酒,都是敬全桌,同饮一杯就走,但也有不少豪客或贪酒之人,在同饮一杯后,单独敬酒,不过,也就单敬赵平,和在他左右相陪的肖尧与秦满江三人。
“哥俩好啊,六个六,八匹马啊,三星照,一定高升,你输了,喝酒,喝酒。”
敬酒程序走完,猜拳声立即响起,不绝于耳。
“杠子、老虎,鸡,虫。虫拱杠,你输了,快喝酒。”
“不行,人家都是三拳两胜,我们也来三杠两胜。”
但凡不会划拳之人,大都不怎么能喝,或者就是少经酒场,没有会划拳之人经验足,早早定下规则。这不,敲杠的输家,开始找不喝酒的理由了。
赢家没法,又舍不得放弃赢了一局,只得叮嘱再输必须要喝,然后又是,杠打老虎虎吃鸡,鸡吃虫子虫拱杠,如此循环。
有不少先赢一局者,接下来连输两阵,只得唉声叹气,喝酒完事,不服再来。
敲杠之人,有的拿着筷子敲桌边,有的敲碗,有的敲酒杯口,还有敲酒瓶、敲菜碟的。各种敲击声连绵不断。
划拳者,亮开嗓门,不亚于高音歌唱家,敲杠者,手拿筷子,演奏起欢快的交响乐。这就是当时大小欢庆酒宴的真实写照。
如今,划拳敲杠,基本已成绝唱,喝酒者都假斯文,文明了,有钱了,讲究了,自重身份了,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了。
这貌似安静文明的酒宴,却充斥着渴望利益的对撞、暗藏着尔虞我诈的较量。看似其乐融融、优雅和谐的宴席,有多少真情实意在其中?与那时相比,当真是少了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