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隔几日便会送来补给,静懿可以从宫人那里了解情况。
包括皇帝的身体状况,朝廷所面临的外患等,多少知晓个大概。
而缪谨即将前往与乌斯藏的边境镇守一事,也顺着传到了静懿的耳朵里。
静懿愣了好一会儿,问:“是父皇让他去的么?”
宫人应道:“好像是缪将军自己请命去的呢。”
静懿道:“卫卿怎么不阻止他呢?”
宫人只答不知。
乌斯藏早就居心叵测,他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他几时能回?
静懿发现自己平寂已久的心,终于还是全乱了。
静懿有一种立刻就想飞奔下山,跑回京里的冲动。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去?明知道那里危险重重,他为什么还要去?
可她还是忍住了。
他有他自己的坚守,怎能因为她想或是不想,就能决定他做或是不做呢?
卫卿没有阻止他,便是知道这一点吧。她又凭何种身份何种理由去阻止他?
静懿转身,孤冷的背影又进了陵,点灯,守陵,伴明妃左右。每日做着重复的事。
缪谨启程这日,他往西边去。静懿站在东边的山上,茫然地往下望。
静懿奢望,要是缪谨能够打这山脚下路过……她也能目送他一程。可她知道这终究是自己的奢望,他们处在相反的两个方向,这一去,只会越来越远,不会重逢。
静懿与卫卿有过书信往来,卫卿也说她在皇陵里守三年比较好。
她在这里陪伴亡母,宫里皇城的局势却瞬息万变。
······
皇帝整日忙于政事,没空召见卫卿,卫卿空闲的时间倒比较多。
殷璄忙得不见影儿,卫卿多是在卫厂等他,和从前一样,不管他多晚回来,都给他留有一盏灯。
卫厂茶室里准备的东西比以往更齐全,甚至还多开了个伙房。她有时亲自配茶,有时亲自做羹。
殷璄极少时候回来得早,正准备回大都督府,锦衣卫却告诉他道:“大都督,都督府人在卫厂。”
殷璄在休息室和办公房都没见到她,便问:“她在何处?”
锦衣卫道:“在伙房……做饭。”
殷璄随着去了新造的伙房内,正有米饭的香气扑面。
门口有人挡了光,卫卿回头一看,笑道:“今日倒早。”
“在做什么?”
“做点药膳给你吃。”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某些回忆,殷璄看了她的背影片刻,而后上前拿了旁边的蔬菜,道:“洗了要切吗?”
卫卿应道:“要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