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她背影匆匆,似乎带着一股慌乱的意味。裙角飘飘,宛若一缕飞烟。
她跑去了另外一个院子,院子四下无人,十分寂寥。
那是缪谨的院子,傍晚的时候和卫卿一起在后花园走动的时候听卫卿说的。
缪谨的院子离静懿的院子并不远,两个院子是相邻的,只不过中间隔了草木幽园,有一条小径通往。
她喘着气,站在缪谨门前的屋檐下。
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抬手,轻推开了他的房门。
男人的房间一向简单,在廊灯微弱的光亮映照下,隐约可见床与桌凳,木架子上挂着一件他的衣裳。
空气里有股清爽的气息,和她在马场里闻到的一样,似青草,又似远方斜阳的味道。
静懿深吸了两口气,手里紧紧抱着物件,抬脚走了进去。
月上中天的时候,蔡铮喝得酩酊大醉,给殷璄接风洗尘的酒局才算散了。
缪谨亦是半醉,酒意熏然地回来。
不想这时静懿正鬼鬼祟祟地从缪谨的房间里出来,她轻轻地关上房门,做贼心虚似的,埋着头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她也不抬头看一眼,只顾着在缪谨发现之前,赶紧离开。
然越想躲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结果就在踏出院子的那一瞬间,她再一次一头就扎进一个人的怀里。紧接着一缕酒息夹杂着熟悉的味道散发开来,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一人半醉一人仓皇。
缪谨轻晃了晃头,残存着几丝清醒。
当那若有若无的女子幽香袭上鼻间时,下一刻缪谨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人,并且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大约是料想她还会惊慌地往后退两步,于是他一如往常,下意识地扶了扶她的肩,以免她摔倒。
手下的衣衫单薄而丝滑,依稀能感触到她衣裳下肩头的圆润小巧,以及温温的柔软触感。
这次静懿没有往后退开。
缪谨不由低垂着眼帘看她,道:“莫不是我走错了院子,不知不觉竟走到你这里来了?”
静懿:“……”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缪谨又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慌慌张张往外跑什么?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白天彝州的天气有几分暑热,但夜里温差却是甚大,微微有些泛着凉。
缪谨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搭在静懿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
静懿一僵,整个身心都沾满了他的气味,紧接着溢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悸热。
缪谨道:“快进去睡。”
静懿手里紧紧捻着他的衣角,喃喃道:“你没走错。”
“嗯?”
她道:“是我走错了。”
还不得缪谨反应,她倏而倾上去,伸出双手绕过他的腰,将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