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力感,弥漫在空气中,看不见,却令人时刻感受得到。
“我是钟睿瑶,曾经特种部队的一名女特种兵,现在担任女兵营营长的职务,想必座下有很多的人都认识我。”到了这个时刻,她说话的时候居然颊上可以带着微笑,显得非常镇定从容,游刃有余,“关于我儿子的身世问题,这本来是属于我们家庭当中的隐私问题,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但是今天,既然有不怀好意的人率先发难,将这件事情给公之于众了,为了保护我儿子,我的家庭,还有所有关心爱恨我的人们,在这里我不得不站出来澄清几件事情。”
“第一,当初我因为一些事情,跟我的丈夫陆淮宁直接发生了点误会,所以我离开了陆家,也离开了我心爱的军营,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独自生活了五年。后来,我带着儿子回到京都市,回到了陆淮宁的身边,这根本不存在什么拿捏时机的问题,因为从法律上来说,我一直是陆淮宁的合法妻子,任何时候,只要我想,就可以回归,因为这是我的权利。我倒是在这里很想问下白博士,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是用什么手法来逼迫和诱骗陆淮宁跟你订婚的?”
钟睿瑶这个时候气度从容,尤其是后面的几句话,她说得非常有力度。因为国家是一夫一妻制,她是陆淮宁唯一合法的妻子,而白薇薇是什么东西,跟本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名不正,言不顺小三罢了。
况且,当时她可是设下了骗局,又上演了自杀戏份,这才让陆淮宁不得不违背心意,本着对她负责的态度,勉强点头跟她订婚了。
可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后,陆淮宁已经果断解除了跟她的订婚。但考虑到白薇薇的名誉和身份,陆家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对外透露出一个字的原因。现在这个场景下,既然白薇薇彻底撕破了脸皮,当众诋毁钟睿瑶和陆家的声誉,那么也就没有人会替她再做遮掩了,钟睿瑶直言不讳地问到了白薇薇最难以启齿的地方。
白薇薇脸沉着,即便是精致的妆容,鲜艳而不浓艳的腮红,却也没有能够遮掩住她的双颊逐步泛起的死灰色。
她能说什么?她哪里有脸来说什么啊。
那些卑鄙的手段,下流的陷阱,如今回想起来,令白薇薇自己都感到恶心。她现在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就承认了罪状了么。
她的脸上一贯优雅高贵,却又矫揉造作的笑容消失了,冰冷尴尬的呆板神情,浮现在她的面容上。
“当时,我订婚的原因,这是我个人的隐私,你凭什么来问,我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你。”白薇薇咬着牙,从唇缝里面挤出来每个字。她的双腿在发抖,但她极力地控制着,以免让别人看出来她从里到外透出的心虚。
“那关于我儿子的出身问题,这也是我个人的隐私,你又凭什么未经我的允许,就在这里广而告之呢?”钟睿瑶微微一转头,犀利而明亮的目光投到了白薇薇的身上。
你既然利用隐私为防卫武器,但却忘记了,你所干的事情,正在侵犯别人的隐私。这岂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你的隐私就是隐私,别人的隐私就是一堆狗屎。
这样的自相矛盾,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结,即便巧舌如簧,脑筋灵动的白薇薇这个时候,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了。她伫立在舞台上,目光躲闪,根本没有跟钟睿瑶对视的勇气。她现在很想走下舞台,不想留在这里,承受着那么多人的注视了,而就在刚刚几分钟前,她还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为自己的表现打了满分,心中盛满了骄傲和欢喜。
钟睿瑶这个女人,学历比自己低,教养比自己差,就是个四肢简单,头脑平滑的粗鲁女人而已,怎么现在,她竟然会如此敏捷犀利,一字一句都令自己无法招架呢。难道,她真的就如同她说过的那样,以前之所以会被自己欺负,给坑害,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发觉到自己就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也不屑把心思花到这样的争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