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儿子面颊上依稀的泪痕,还有那惊魂未定的样子,钟睿瑶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抬眼看了下陆青山,只见他面沉如铁,神情极为肃穆,根本没有下班后回到家中的愉悦和轻松,倒像是进行战前准备的样子。
本来陆家的气氛很是平和,陆青山这么一出现,身上冒着火药味道,使得屋子中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人都去了哪里?”陆奶奶眼神老道,一眼就看出来,儿子心里有极重的心事,再联想到沈曼和陆莎莎他们都不在家,她意识到,里发生了什么状况。
陆青山进门来,把鞋子脱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厅当中。
“他们都走了,以后也不用回家了。”他环顾下大厅,皱着眉说。
“再不回家?为什么?”陆奶奶焦急地问。
虽然有说她一贯看不惯儿媳,还有孙女和孙女婿的做派,但无论如何说,他们毕竟都是自己家人。离家出走,永不归返,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分裂。
“是因为我么?”钟睿瑶马上就敏感地意识到了。
从她返回到陆家后,可以看到沈曼和陆莎莎她们就如坐针毡,没有一时半刻能闲下来的,无时无刻不在搅动脑筋,想着怎么对付自己。
恐怕她们是看到自己驻扎在陆家后,稳如磐石,又受到了陆奶奶的庇佑,无法找到方子驱逐自己,所以情急之下,就集体离家出走的方式进行抗议。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没有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陆淮宁走过来,站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
“对啊,别人怎么做都好,任由他们去吧,你只要没做错什么事情就可以了。”在心里的天平上,陆奶奶毫无保留和倾向地偏着钟睿瑶。
就算是沈曼、陆莎莎他们三个人加一起,那分量也不及钟睿瑶母子的百分之一好么。
她转过头来对陆青山说:“你不用在这里拉长脸,影响家庭气氛。你那个媳妇跟女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看到眼里很久了,也懒得跟你说。现在她们还闹起革命,学会离家出走了?哼,还当真是翻天了呢。”
在五年前,钟睿瑶被迫离开陆家的时候,陆青山可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陆青山对钟睿瑶的出身颇为不满。因此,陆奶奶以为儿子进门时候的这副样子,是因为他心疼沈曼和陆莎莎呢。所以奶奶不但不给予安慰,反倒一顿痛批,将儿子的气焰给压制下去。
“妈,你理解错了。我并不是偏袒沈曼和莎莎,事实上,我今天已经跟沈曼摊牌了,我要跟她离婚。五年前,沈曼曾经说过,钟睿瑶的妈妈长期敲诈勒索陆家,前后共拿走了三百多万。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钟睿瑶的妈妈是无辜的,而这一切都是沈曼一手编制的谎言。”
陆青山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万分的震惊。
尤其是钟睿瑶,她站在那里,心头的翻涌的五味,令她不能分辨出这情绪中究竟包含的是欢喜,还是悲伤。
陆青山转头过来,看着钟睿瑶说:“人难免会犯错误的,我在这里正式向你还有你的母亲道歉。当年我的失察,造成了你家庭的不幸,也造让我的儿子失去爱人,五年来生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我感到羞愧和难过,请你原谅我。”
堂堂的国防部长,陆淮宁的父亲,此刻弯下腰,对着钟睿瑶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充满了歉意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