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正在进行当中,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会议室的大门一下子被人给踹开了。会议室中的警察们都是一惊,以为有不法分子进行恐怖袭击呢,纷纷起身离席,摆出了准备反击的架势。
结果在门口出现的三个人一看就是跟恐怖分子没有什么联系。
尤其是跟在陆淮宁身后的两位律师,可以说在法律界享有赫赫名号,跟在场的公安局的领导们也是大会小宴上时常见面,推杯换盏的老熟人了。
只不过,以前每当他们出现的时候,都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的样子。可是今天他们两个却是衣衫邋遢,还一个人光着脚,拎着拖鞋,比个流窜犯还狼狈不堪呢。
“我,这个拖鞋也是独家订做的款式,不是路边摊的货色哦。”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地位,手里拎拖鞋的这位,特意将自己手中的拖鞋底部朝警官们一亮。
在拖鞋底部果然印着一个大大的品牌LOGO。
一个小时就大几千的律师服务费,拖鞋也是世界知名品牌。
陆淮宁冷冷地瞥了他朋友一样,现在没有心情看着这个逗逼在这里耍活宝。
他走到了高劲的面前,问:“钟睿瑶现在哪里?”
高劲跟陆淮宁一样,也是军人家庭出身,跟陆淮宁一起军区大院中成长起来,两人之间关系非常熟悉。因此高劲也不隐瞒,直接回答:“正在心理辅导室中。”
方才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容易产生不良心理的效应,为了安抚相关人员的情绪,以保证录入口供的真实可靠性,在对证人或嫌犯进行口供审讯之前,一般要进行心理辅导。
“钟睿瑶,她杀人了?”陆淮宁非常忌讳杀人这个词,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钟睿瑶会杀人,但是按照陈阿姨的说话,钟睿瑶是开枪打死了钢块儿。即便是防卫过当,估计也要负刑事责任的。
高劲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情,他反问说:“谁说她杀人了?”
钢块儿现在是重伤昏迷状态,但却没有死亡,现在医院里面的医生正在全力对他进行施救。
陈阿姨因为在事发现场,情况非常纷乱,她自己也情绪失控。
看到了钢块儿浑身是血,被人给抬上救护车,陈阿姨就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被钟睿瑶给开枪打死了。
原来是一场虚惊,陆淮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抓紧时间去办理保释,我要带着钟睿瑶一起走。”陆淮宁转过头来,对自己的两位律师朋友下了命令。
“陆大少,你就瞧好吧。”保释,着对两位金牌律师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随便动动脚趾头够可以搞定的问题。这里的警察有都是他们的老熟人,办起手续来更是格外的顺畅。
此时,心理辅导师才结束了工作。钟睿瑶此时的脸色还有精神状态同方才相比,有了很大的缓和。
钟睿瑶站起身,走出了心理辅导室,抬眼一看,就见陆淮宁嘴边含着一丝微笑,双臂抱胸,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着自己。
看到了陆淮宁,不知道为什么钟睿瑶突然感到辛酸和委屈,她一下子就扑到了陆淮宁的怀中,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在案发的过程中,钟睿瑶身心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只是想着如何保命,逃脱钢块儿的毒手,心里根本也无从考虑其它的东西。
那么危机的时刻,没有人能挺身而出,来保护她,反而是钟睿瑶要当场决择,要不要舍弃自己的性命去解救人质,那样的时刻,钟睿瑶必须冷静果敢,准确判断,稍微一个疏忽,就会导致别人殒命。
所以,钟睿瑶感觉到很委屈,不是她想着要如何的坚强,而是有的时候,命运就逼着你必须坚强。如果那个时候,陆淮宁能够在她的身边,钟睿瑶一定是会拥抱着他,让自己内心的恐惧任意释放出来,就像每个女人一样的脆弱和无助,把那些攸关生死的艰难决定都交给陆淮宁去做,而不是由她来担负那样的重担。
当她看到陆淮宁的这一刻,什么矜持骄傲,她都不需要了,她就想着要找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去依靠的小女人,在这里她可以柔弱单薄,可以泪落如雨,可以胆怯瑟缩。
陆淮宁用手轻轻抚摸着钟睿瑶柔顺的发丝,他低下头,紧贴着钟睿瑶两片温暖柔软的面颊,从她身体那微不可察的颤抖中,体会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 “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