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听得杜锦宁一心想着农业发展,赵晤看她的眼神越发亲切,“你原先跟朕提过,还说这对大宋的农业有极大的好处,朕可不敢忘记,在潘鸿生出海前,就特意叮嘱了他。潘鸿生在奏折里说,找到一些种子,他带回来了。”
杜锦宁大喜:“那就好,那就好。”又问,“他什么时候到京?”
“许多人病倒了,他们在广州要休整几日。这些礼物在路上走了半个月,现在他们估计已启程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到京城。”
杜锦宁为现在这种交通状况叹气。
“皇上,臣有一建议。如能做到,大宋的繁荣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她拱手道。
她今天穿的是女装,但举止洒脱自信,行这种男性礼没有半分违和感。
一听杜锦宁的建议,赵晤就精神一振。
杜锦宁的建议,就像一盏指路的明灯,总能驱散他对前路的迷茫,为他指明方面。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证明,杜锦宁的建议都是高瞻远瞩,十分正确的。
几个老臣是赵晤的心腹,不止一次听赵晤赞扬杜锦宁。他们也知道无论是繁荣商业还是出海远航,都是杜锦宁的提议。此时听她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话,大家佯装欣赏玻璃器皿的举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走过来,认真地听杜锦宁说话。
“要想富,先修路。”杜锦宁道,“现在放开路引,繁荣经济,最大的桎梏就是交通。路不好走,有再丰富的物产也运不出去。比如某地有铁矿,交通不便就无法开采,即便开采也运不出来;南方庄户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水果,因交通不便无法运到北方,直接烂在当地,北方却无水果可吃。此类种种,不一而足。”
众位老臣都点点头。
他们都有地方从政经验,杜锦宁说的这些情况,他们都很有感触。
齐伯昆看了赵晤一眼,代他说出困难之处:“修路,说起来容易,但需要人力物力财力,哪怕从南到北只修上一条路,都很劳民伤财啊。”
杜锦宁不慌不忙:“所以我现在才说这话啊。现在经济繁荣,货物交易频繁,高产水稻再一推广,亩产上去,税收是往年的数倍,可取一定数额作修路之用;再者,现在有了新航线,出一次海,收益颇丰,这份收益,亦可抽取一部分用来修路。”
“第三,可以用募捐的形式,招集当地乡绅富户,让他们自愿出一部分钱。到时候道路修好,可以在边上立一块碑,将资助者的姓名篆刻于碑上。想来乡绅富户是很乐意出这部分钱的。”
大家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地方上要造桥修路,或遇上灾荒,都会召集有钱人募捐。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富户们也不大愿意。但如果把捐钱者的姓字刻于碑上,让他的名姓千古流传,想来大家都很乐意掏这份钱。
“这个办法好。”洪华忠道。
大家都点点头。
“第四……”杜锦宁还没说完呢。
还有第四?这小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呀。修路这种大事,别人都愁的不行。到了杜锦宁这里,一二三四,方法似乎多的用不完。
杜锦宁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她继续道:“如果某地有灾荒,朝庭便可组织灾民前去修路,让他们有饭吃,再发工钱养老人孩子,以工代赈,这比单纯地拨粮救灾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