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听到谢氏问话,并没丝毫局促,微微一笑道:“所谓的贩夫俗子,说的便是我这样的了。京城这边的好东西,我贩到别处去,再从别处将东西贩到京城里来,赚些差价。”
当然,他在京城也买了不少田地和茶园,街上更是买了许多铺面。即便不四处贩卖,留在家里也是一个妥妥的富户。不过这些就不用跟谢氏说了。
谢氏听了,不由有些担心,劝道:“虽说盛世太平,拦匪劫道的不多,却也是有的。你这样走南闯北的,要是遇上劫匪就不得了了。你现在家底子也算丰厚,不如老老实实在家过日子,就别出去跑了。实在舍不得那些营生,大可派手下的管事去,可别以身犯险。”
说着她又转头朝陈氏寻求认同:“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一般的老人、妇人,只要有口饭吃、日子过得去,都不希望家里男人出去冒险。
原先陈氏也这样劝过鲁小北,就担心鲁小北有个三长两短,杜方苓的日子不好过。
还是杜锦宁劝住了她。
这时候,陈氏便拿当初杜锦宁劝她的话来为鲁小北开脱:“好男儿志在四方。小北喜欢走南闯北,这便由他去。年纪轻轻的,总不好就这么在家里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不思进取。路上不太平,便多带几个有本事的护卫,总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鲁小北在这方面对陈氏是万分感激的。
他站起来朝陈氏深深一揖:“多谢娘理解。您老放心,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为了苓儿和孩子,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走的都是太平的地方。那些劫匪多的地方,我是不去的。”
人家正经岳母都这样说了,谢氏即便不赞同,也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方太太是世家出身,又跟丈夫在外地做官许多年,见识自是不同,很赞同陈氏的话。
她笑道:“哪家的前程不是吃辛苦拿命拼来的?做官就太平了吗?除非一直缩在京城里做小官,否则只要放外任,就免不了吃苦。”
说着,她把放外任时的一些辛苦和危险说了。
方少华的爹是一个寒门子,二十多年一直放外任做官,现如今都还在贵省任巡抚,方太太对外任官的辛苦最有体会。
谢氏以寡妇之身,独自把儿子养大,现如今都还在做生意供养儿子读书,也是个性情坚毅的。
她也知道儿子想放外任,本身也很赞成。现在听方太太这么说,她赶紧问了一些细节,旋即点头道:“方太太你说的对,想要博前程,不吃辛苦真是不行。”
她转头又对鲁小北歉意地道:“是我想差了。还是你岳母和方太太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