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点点头,也不瞒着他们,便将杜家祖上那段恩怨说了。
她道:“我也是这次回家,我伯祖父提起祖上的宅子,我才知道是他们家的。有这段渊源在,我伯祖父又一心想压倒他们家,我自然不好就这么认怂,被人家放了狠话之后,灰溜溜地把匾额给改了。谁比谁高贵呢?就这么挂着吧。对外的时候,说清楚是巷尾杜家还是巷中杜家就好了嘛。”
齐慕远看看她:“对于他们家,你有什么打算?”
“我本不想理会他们的。那毕竟是三代之前的恩怨了,也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大事,无非是两房相争,我们这一房败走而已。说句不敬祖宗的话,我那位太祖父当年也不大争气,一来意志不坚定,受人引诱,二来意气用事,赌气离家出走。既然一代两代三代的都没有回来,我也不会多事跑去他家讨什么公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全当陌生人相处就罢了。”
杜锦宁叹了口气:“无奈那杜哲彦跟我不对付啊。我不惹他们,估计他却会来惹我。看吧,进了府学,他跟祁思煜肯定要为难咱们的。碍于你们的权势可能不敢当面做什么,可背后的小动作肯定是少不了的。”
“怕什么,他敢伸手,把他打回去就是了。”梁先宽道。
齐慕远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几位少爷,饭已摆在偏厅了,请移驾过去用饭吧。”姚书棋过来请。
几人便去了偏厅。
现如今杜家新宅子的厨房由朱大娘管着,做出来的菜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吃过饭,三人定下了过几天去府学报道的时间,梁先宽便先离开了。
齐慕远道:“酒楼的铺面买下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厨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培训?”
“还能什么时候?就这几天有空。”杜锦宁又问,“厨子在哪里?”
“我家。”
“那我歇了晌就去你家吧。我把食材写给你,你让人采买了来,我教他们做菜。买食材的钱算在成本里面。”杜锦宁想了想,问齐慕远,“你家有多余的掌柜和账房么?”
齐慕远瞅了她一眼:“你别犯懒。掌柜和账房,我家只出一个,另一个你自己砸摸去。”
“嘿嘿。”杜锦宁讪笑两声。
齐慕远的为人她太清楚了,就不是个为了钱耍手段的。她也不怕齐慕远贪了她的钱去,这跟当初跟关嘉泽合伙,她要把权抓在手里不一样。毕竟关家情况复杂,有些话便是关嘉泽都做不了主。庄越先前受排挤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齐家跟关家不一样。她手下又没有合适的掌柜,这才想让齐慕远那里一块儿出了。
谁知道这主意行不通。
“哦,我想起来了,我伯祖父好像提过,那个杜家就是经营酒楼的,好像还不止一家。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家是不是还经营酒楼。要是仍做这一行,那就有热闹看了,咱们这死对手是妥妥的没跑了,哈哈。”
齐慕远无语:“你那是什么表情?有死对手你很高兴?”
杜锦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不知道无敌是多么多么的寂寞。”
齐慕远翻了个白眼,对杜锦宁这臭不要脸的样子已经无力吐槽了。
齐慕远走后,杜锦宁就把庄越叫了过来,问他道:“我要开个酒楼,让你儿子当掌柜你觉得如何?”
庄越一愣,旋即大喜,跪下来磕了个头:“多谢少爷。”
他今年三十九,大儿子庄正平也有二十岁了,原先在关家一直在绸缎铺子里做事,庄越觉得儿子能力是够的,只是关家的关系户和排资轮辈的太严重,一直没能出头。没想到刚一到此处,杜锦宁就给他委以了重任。
这让庄越觉得,自己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杜锦宁看看姚书棋,再看看庄越:“你们一个做我的大管家,一个做我的大掌柜,我家里和外面两个摊子就交给你们了。只要你们跟着我,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少爷。”姚书棋也赶紧跪下,磕了个头。
杜锦宁叫他们起来,又对姚书棋道:“汪福来一家的卖身契,你叫他们签了。”这事是她从漓水县来的时候就跟汪福来说好的。否则她也不会让汪福来一家子跟着上府城来。
“是,少爷。”
杜锦宁又对庄越道:“你下午就带你儿子去齐府找忠伯,看看酒楼在哪里,需要如何布置,添置什么,都交给你们去办了。”
“好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