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嘉泽拍拍胸脯,“我一定没问题的。当初参加府城最后一场,要在考场上过一夜时,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不像其他考生状况百出。”
杜锦宁知道关嘉泽在府试时因县试时排名靠前,被安排的位置还算不错,算是上等考号。而上等考号和下等考号的情况是天差地别的。
她也不点破,道:“好,那咱们就比比,看谁在考号里坚持不下去吧。”
很快,模拟考试到了,时间跟院试一样,都是卯时入场。
杜锦宁离书院近,还能好好睡一觉然后从容去书院;那些住得离书院比较远的,晚上似乎刚躺下去就得起身了,坐了车急急跑到书院来等候。
书院里的先生们都是参加过无数次的乡试、院试的,对于考号的感受远比学子们深得多。为了让学子们适应考号环境的恶劣,他们尽量地重现考号里最糟糕的状况。
杜锦宁他们到得虽然早,却一直在院子外面等到了下午才得入场。
进场时大家才拿到考号。待得找到自己的考号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啊,要不要这么惨。”关嘉泽抽到的是臭号,闻到那股臭味,再看看逼仄的考号,里面的被褥不光破破烂烂,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他不由得惨叫起来。
“肃静,喧哗者一律驱出考场。”监考的先生大喝一声。
大家默默地闭上了嘴,进到考号里坐下,抬头看看破了个窟窿的屋顶,再看看散发出各种难闻气息的铺盖,一个个泪流满面。
要不要这么惨?
杜锦宁这次运气还好,抽到的算是不错的考号了。虽说头顶上有窟窿,刚刚进来时考号里还窜出去一只老鼠,然后她还看到了一只小强在铺盖上欢快地爬着,但想想臭号,她心里还是十分庆幸的。
也不知齐慕远怎么了。要是抽到个臭号,不知他是立刻出去走人,等待下一次再考,还是坚持下来。而坚持下来考出来的又会是什么成绩。
发卷,送饭,点烛,上茅厕。一切的流程都跟院试时一模一样,甚至试卷的题型与难度也跟院试相仿。
杜锦宁前世跟导师去农村蹲点,环境同样艰苦;这一世刚穿来时在杜家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而且她这人比较能吃苦,为此即便环境艰苦,她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可大家都是被关在一个院子的,其他考号传出来的动静却不乐观。
第一天似乎就有人要求出去;第二天有人被抬了也去,第三天被抬出去的人更多。难坚持到最后的,似乎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