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乐和瞪她:“我现在没有难道以后不会有?只要我想有,收一个就是了。”
杜锦宁心里暖洋洋的,嘴里却拒绝得很坚决:“那不行。这不是害了您义女一辈子吗?”
关乐和一挥手:“我都想好了,我让你师母打今儿起仔细看着,家里哪个婢女人品好又老实本份,适合跟你在一起生活的。到时候也不说你的名字,只说有这么一个人,我们想跟他结亲,问问她愿不愿意嫁。如果她愿意,我们就收她为义女,悉心教导着。你这边一旦有需要,就让你们订亲成亲。”
见杜锦宁想说话,他摆摆手,不给杜锦宁说话的机会:“你也别说害了别人一辈子的话。有些人是过过苦日子的,能跟着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外被人尊称一声夫人,甚至还获得个诰命夫人的身份,同时又不用跟别的女人勾心斗角,后宅以她为尊,她有什么不乐意的?总比给她配一个粗鄙下人,白天拼命干活,回去还要伺候老的小的,到头来整日被男人打不说,一旦男人有点出息了,没准她还得面对小妾和庶子庶女的强。这也是我挑个婢女做义女的原因,而不是在族中选一个女孩儿。每人有每人的命。有些人命不好,投到一个穷苦家庭,现在有机会摆在面前,就看她如何选择了。她要不愿意,我们自然是放她去嫁人,不勉强她;要是她愿意,她就得老老实实跟你过日子。有舍才有得,哪里有四角俱全、什么都好的?即便有,那也不是她命中该享的。”
他皱了皱眉:“如果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享受了你给她的好日子,却还心生异念,贪图那不该她得的东西,到时候你也不用客气,直接把她交还给我就行,对外就宣称她死了。如此一来,你克妻的名声也坐实了。放心,老师我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到时候我会让你师母给她配个穷苦男人,远远地把她给嫁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对她好。”
“老师……”杜锦宁鼻子发酸,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性别跟关乐和坦白了。
好在她理智尚在,知道这事不能说。现如今她是童生了,一旦她的性别被人知道,不光是她们家,便是关乐和都讨不了好。她已走上了不归路,她的性别是万万不能再让别人知道的,即便是关乐和也不行。
现代人的膝盖骨是金贵的,轻易不给人跪下。可这时候杜锦宁跪了下去,真心实意地给关乐和磕了几个头,哽咽道:“多谢老师。”
“起来,快起来。”关乐和把她扶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是我弟子,我把你当儿子看。以后有什么事,也记得跟老师说,千万不要跟老师外道,知不知道?即便老师去了京城,心里也是掂记你的。”
“嗯。”杜锦宁用力点了点头,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子,对关乐和道:“老师,我记住了。”
关乐和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杜锦宁,眼里有痛惜,也有心慰。
“行了,你不是跟齐慕远约好去学骑马的吗?快去吧,注意安全。”他温声道。
杜锦宁抬起眼,望向关乐和:“老师,您怎么知道?”
关乐和笑了起来:“有关嘉泽那小子在,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刚参加完府试,也松快几日,不用整日呆在书院里。身子骨强壮,以后考试才能考好。你可得把身体练起来,别整得弱不经风的。每次乡试、会试,可有不少人第二天第三天就被人抬出来的,那都是平时只管念书,不注意锻炼身体的缘故。”
“是,老师,学生知道了。”杜锦宁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