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我忘记,张少阳每天都会给我发一张照片,提醒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张照片十万,我这里有多少张,取决于你的诚意。
毕竟你的男朋友,也不会让愿意让你的裸照被发在校园论坛里,人手一张吧?
我说张少阳,你到底要多少钱,给个准数。
他不再回我的微信。
于京给我的那张卡,我一直没有动过。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我对和张少阳上床的事,没有一点记忆。
29日下午五点,我去了趟银行,从柜台取走五十万。
卡上剩下的余额告诉我,于京依旧每个月会往卡上打钱。
我没有绑定过手机银行,所以从未收到过到账提醒。
他这样做,似乎在弥补心里对我的愧疚。
张少阳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N市。
我把宾馆的地址发了过去。
晚上九点,他敲响我房间的门。
“张静。”张少阳开门后,张开手臂,想要抱我。
我后退几步,躲过了他的拥抱。
张少阳比我大一岁,我们在镇上同所高中上的学。
我们中午总是会在食堂遇到,我对他印象很深。
他长了一张坚毅的脸,无论寒暑秋冬,他的校裤总是短半截。
在零下的冬天,他依旧是一条单薄校裤悬在腿上,校服袖口在小臂中下方箍住。
我心疼他冻得通红的手,在晚自习下课后,跑着递过去一个烤红薯。
那时候他总是包揽各科目的第一,学校光荣榜全年被他霸占。
“谢谢。”他捧着我的烤红薯,捂在心口,红肿的手迫切的汲取那一块温暖。
他家庭条件比我更不好,父亲有智力障碍,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丢下他跑了。
张少阳长得不像是他痴呆的父亲,大约是像我们从未见过的母亲。
他的聪明,在学习这件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即使家庭条件不好,每次在食堂只有中午会打一个素菜,他的背依旧挺的很直。
高开前夕,我们常常在三楼的走廊一起看日落。
“张静,你想要离开这里吗。”他指指我们长大的地方。
“不知道,我舍不得爸妈。”我扣扣手指,说出了心里话。
“我和你不一样。”他不在意我的回答,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