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宇紧凑,思绪片刻道,“不行,我得去一趟。”
说着就向苻坚帝的主营帐跑去。
“给父皇请安。”几乎是掀开了帐帘一边说着一边跑着跪到了苻坚面前。
“你又有什么事吗?”苻坚帝一拍案几,盛怒无比。
“父皇,让我去找天锦妹妹吧。”苻宏跪在地上请求道,“回来之后也请您收回成命,别让她嫁到南朝了。”
“你敢再说一遍?”苻坚直指太子,怒意盎然。
“父皇,难道你没感觉到嘛,天锦妹妹她不愿嫁啊。若是她真的违抗命令来大吵大闹,反而是好事。但是她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说明她内心寒彻,伤心欲绝。”苻宏一再的恳求,“父皇,若您不收回成命就去追她,只怕追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啊。”
苻坚心中震动,神色一惊,紧紧咬着那两个字,“尸体!?”
苻宏点点头,句句诚恳,推心置腹,“天锦自幼性子刚烈,父亲您是知道的。她铁了心不嫁,除非是横着上轿,哪可能是被绑着上轿。难不成,您送一个尸体去南朝。但如果您能收回成命,苏使者圣谕还未传,为迟不晚啊。”
“……”苻坚帝深深吐了口气,陷入深思。
“父皇,您可想清楚,天锦和不是文锦或尚阳那样的深闺公主,她可是大锦军的少帅。如果为向南朝联婚的是而被逼死了,必然会军心动荡的。”太子于情于理,大到局势、小的情感,一一分析给君王听。极力劝阻,期望悬崖勒马,以免铸成大错。
苻坚帝沉默不语,粗眉倒挂,指尖轻轻敲打着案几的边缘。
在长久的沉吟里,威武的帝王终于松开了口,“去吧,联婚的事,日后再商议。”
太子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谢父皇。”
再次行礼后,苻宏快速推出了帐篷。
“备马。”太子走出帐篷大喝一声,随即有人拉着一匹战马快速走来。
“太子留步。”
“朱序大人?”太子迎面而来的人一边走着一边向自己行礼,随即也礼貌的向他点了点头,“有事吗?”
朱序一副忧心的样子急问道,“听闻一早陛下就大发雷霆,天锦公主不见了,这、这也太荒谬了。该不会是那个叫云殊公子的在搞鬼吧。”
太子略顿了顿,然后缓缓点头,“是了,公主殿下听信谗言,不知被那伪君子带到哪去了。父皇很是担心,就派人去找了,想必他们是走不远的。”
“哦,是的。”朱序抚了抚胡须也以为是,“公主殿下聪慧过人,自然很快就能反应过来,说不定现在已经往回走了。在下,不耽误殿下去接公主了。”
“嗯。”太子翻身上马,威风凛然,挥动马缰奔驰而去。
原地的朱序刚刚还泰然神色顿时一变,有些焦虑起来——如果谢琰真的把天锦给带走了,那他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可就泡汤了。不行,得通知一下谢石大人。
年轻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
朱序叹了口气,摇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