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悔不当初。
她的身体本就还未完全康复,一想到自己被此人蒙蔽了这么多年,身体不由愰了愰,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这大喜的日子,大嫂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刘该眉宇之间皆是得意之色,不甚走心的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去将吕大夫请来。”
原本静悄悄的大堂外,竟有人应“喏”。
萧氏手扶着胸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她叫不动人,刘该却可以,这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刘该并不将她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那双漆黑的双眸里透着蔑视和得意。
很快的,那位长期替萧氏调理身体的吕大夫就来了。在萧氏惊愕的眼神下他从容不迫的向刘该施了个礼,这便提着药箱朝她走来。
那一瞬间,萧氏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原来一直都是有原因的。
“不要碰我!”先是狠狠拍开吕大夫伸过来的手,眼中的愤懑,渐渐初被恨意所取代。
撇开刘该不提,这吕子通当年穷困落魄,惹了不该惹的人,命悬一线倒在路边,可是她救了他的性命,容他在浣风楼的安身。
他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吕子通好似没有看到她滔天的怒火一样,淡定的收回手,“夫人身体不好,理当好好休养才是,旁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有刘师叔在,一切事情他都会安排妥当的。”
“你们……你们……”
萧氏闭上眼,心下已然绝望。
这两人狼狈为奸,如此般的姿态。显然勾搭在一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她竟是如此眼瞎,如此眼瞎啊!
可今日是阿裕,阿则大婚……他们……莫不是打算趁此机会行那等不义之事?
她猛的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刘该,“楼主之位你尽管拿去便是,放过阿裕和阿则两个孩子。”
“大嫂怎么说也打理过浣风楼几年,难道还不知道放虎归山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他挖苦与嘲弄的眼神,萧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了,“就算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看在这么些年我们母子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不能留他们性命?两个孩子虽叫你着师叔,可骨血里你们却是叔侄。毕竟是你眼看着他们长大的……”
她嫁给刘翘这些年,从未向谁低过头,哪怕当年刘翅死的突然,她最为难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低声下气过。
可刘该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呵……大嫂以为他刘翘是怎么死的?”
“……是你。”萧氏瞪大了眼。
“不错,正是我。”刘该唇角微勾,越发得意。
一侧的吕子通,听到这等隐晦之事,只当自己不存在一般,默不作声。
“你丧心病狂,猪狗不如!那可是你大哥!”萧氏崩溃,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是亲生的。”刘该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