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是最了解耶律跋窝台的人,她也发觉了耶律跋窝台在知道杨怀仁拒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要回大宋的那一刻,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丝异样的神采。
加上杨怀仁这句叹气的话,鬼姐立即明白了,耶律跋窝台如今对杨怀仁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是不可能轻易便放杨怀仁回大宋了。
鬼姐想到,耶律跋窝台的选择很简单,要么把杨怀仁留下来,给他高官厚禄,让杨怀仁为他所用,否则,也绝不能让杨怀仁成为自己的对手。
意识到杨怀仁有危险,鬼姐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望着杨怀仁,这个已经成了她男人的男子,有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忧虑之情。
“官人稍等我片刻。”
说罢鬼姐往回跑,又回到了耶律跋窝台面前。
耶律跋窝台见鬼姐去而复返,父女俩的眼神一对上,便知道各自心中想的什么了。
鬼姐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父皇,你绝不能伤害杨怀仁。”
耶律跋窝台面无表情,“那你就尽力把他留下来!难道你心里,就不希望他永远留在辽国,留在你的身边吗?”
“我希望。”
鬼姐毫不犹豫,“但我更不希望看到他不快乐。所以我宁愿跟着他去宋朝生活。”
“别傻了,”耶律跋窝台语气开始有些严厉,“女儿,你在辽国是公主,是朕的掌上明珠,你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人之下,千千万万人之上。
可你去了宋朝,又能干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郡公的夫人而已,还不是长房妻子。你真的愿意和其他的四个女人分一个丈夫吗?
之前让你做戏比武招亲,那是为了咱们的大事,如今大事已成,何苦为难自己?”
鬼姐争辩道,“一开始的确是为了父皇的大事,可如今,女儿已经彻底爱上了他。难道我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四房妻妾?
但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去想那些事情,那一刻的我是快乐的,我就足够了。”
“儿女私情,耽误大事。”耶律跋窝台很不屑。
鬼姐又辩,“那父皇和母亲呢?”
“放肆!”
耶律跋窝台忽然大怒,可随机也意识到对宝贝女儿太严厉了,又换了慈父的样子,一脸担忧地说道,“你母亲和我,唉……可你们……”
耶律跋窝台也说不下去了,当年他和鬼姐的母亲,也曾经爱的天崩地裂,那段日子虽然不长,但回想起来,几乎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
从那之后,耶律跋窝台再也没有遇上那样能让他痴狂的女子,如今的夫人虽然也相处的相敬如宾,但再也没有那种让心脏炽热起来的感觉。
他理解女儿,但从心底里,却不允许女儿为了一个外族的男子,放弃了家庭和国家,跑到外国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