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姚廉现在完全就是被动的一方,隆昌记被查封,锦衣卫的突然出手让他方寸大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还是姚廉死板缺乏变通,只有一套预备方案,真的面临问题时很难有合理的解决手段。
怪也怪他当时毫不犹豫的解决掉了侄子姚安,以为杀人灭口就可以平安过关,现在倒是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隆昌记虽然不是挂的姚廉的名字,但实际上一直都是姚廉在幕后运作。
他可不认为这些掌柜伙计落到了锦衣卫的手中也能守口如瓶。
锦衣卫是什么人?那可是连无数朝廷大员王侯将相都闻之色变的角色。
别说是区区一些掌柜伙计了,便是姚廉自己落入锦衣卫手中,都不认为能够撑得太久。
只是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姚廉真的迷茫了。他是怎么也不想步魏远勋的后尘啊。
皇帝陛下也是真的狠啊,当真要把官场一锅端吗?
行刺行不通,退守也不准,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
如今这般,到底该如何?
便在姚廉犹豫的时候,门房突然来报,都指挥使、按察使两位大人来访。
姚廉肚子里正是一肚子的窝火没处发泄,听闻二人来了,十分不爽道:“他二人来做什么,都这种时候了,来看本官的笑话吗?不见。”
姚廉话音刚落,门房就苦着脸道:“老爷,您可得想好啊。二位大人貌似很急的样子,说什么也要见到您。”
姚廉闻言直是又气又笑。
这算怎么着?强行硬来呗?
罢了罢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二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名堂。
“把他们带过来吧。”
姚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使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毕竟还没有到最后时刻,用不着自己吓唬自己,也许一切都还有转机呢。
很快浙江按察使刘㴰与浙江都指挥使贺言前后脚来到了屋内。
姚廉清了清嗓子道:“您二位大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到寒舍,可是有要事指教?”
“哎呀,姚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彼此之间还用得着如此见外吗?”
按察使刘㴰抢先接道。一旁的都指挥使贺言也接道:“是啊,是啊。我们这次来是有要紧事与姚大人商议。”
姚廉微微颔首道:“既如此,就请讲吧。”
“这...”
刘㴰面上露出了为难的情绪,看了一眼一旁的贺言,苦笑道:“还请姚大人屏退左右,有些话当着下人不方便说。”
姚廉遂摆了摆手,冲管家门房吩咐道:“你们且先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二人先后恭敬的离开,姚廉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㴰和贺言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刘㴰先开的口。
“巡抚大人的事情想必姚大人也听说了,只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灾祸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啊。这真的是让人欲哭无泪。”
刘㴰没有任何保留的把自己的遭遇跟姚廉说了一遍,其中说到痛心处直是声泪俱下。
姚廉一听这有意思了,原来刘㴰也遇到了和他一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