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我们现在赶紧去万副校长家里。”
两口子急匆匆地走了。
张小桃坐在堂屋里把弄手上的那根头绳,头绳的款式还挺别致,只是李长嬴的那条绸带更香。
她想要那条绸带,可转而一想自己的头发太短,绑绸带也不好看。
隔壁的花婶进来,手里抱着半边西瓜,沙馕的,一看就是水分十足,甜津津。
“长嬴在不在?”
李长嬴从柴房出来,道:“花婶,你有什么事?”
“这半边西瓜给你吃,要麻烦你辅导一下我孙子功课。”
花婶的孙子十岁,读四年级,成绩在班上是末游,也奇怪的紧,全村读书的娃也有一两百个,可就是没有一个像李长嬴那样有出息。
中考全县第一名,是多了不得的事,全县参加中考的学生快两万人,两万人中的第一名,这个乖乖,只怕是文曲星下凡。
村子里都轰动了,尤其是刘刚家,花一万块钱娶了个全县第一名,这以后生的娃只怕都要读大学。
王翠花高兴得不行,不说这一万块钱花得值,就是两万也值。
如果要是张小桃,就是一千块的彩礼也是花得冤枉。
娶个聪明媳妇旺子孙,王翠花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还有人劝王翠花,干脆供李长嬴读书,将来就有个大学生媳妇了。
“我过半个小时去你家。”李长嬴应承下来。
花婶瞅着李长嬴,笑道:“长嬴,你婆家今天已经在刷新房,说还要买三大件,电视机、洗衣机、缝纫机,你这嫁过去可享清福了。”
顿时李长嬴变了脸色,前世她嫁给刘刚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刘刚玩性心重,根本不懂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成天和一群社会青年混在一起打架斗殴,回来就拿李长嬴出气。
至于刘刚的家人也不管,刘刚被派出所拘留,也都怪李长嬴没有管刘刚。
她十五岁时嫁给刘刚,十六岁生孩子,十八岁时孩子溺亡,三年的时间让李长嬴看破红尘,跑到山里当了尼姑。
“花婶,我忽然头晕,就不去给小明辅导了。”李长嬴转身又进入柴房。
堂屋里花婶脸色难看,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愤愤地道:“刚刚答应现在又反悔,做人怎么这样?要不是看你考了全县第一我才不来找你,这瓜我自己拿回去吃。”
花婶踮着脚走了。
李长嬴躺在床上,她是绝对不会嫁给刘刚,前世吃过的苦重生后决不会再吃。
计策都想好,就只等那天到来。
躺了半天,李长嬴决定去刘刚家瞅瞅,离着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便看见刘刚家刷外墙,看样子是真要操办婚事。
刘刚家的条件在村里算是可以的,五层楼房,每层有一百个平方,每个儿子一层楼。
他的三个哥哥也都结了婚,嫂子侄子侄女加起来,这一大家子有十几口人,笑傲全村。
盖起这栋五层楼也花了不少钱,但刘支书对外说是三个儿子在外打工寄回来的钱,其实大家也都清楚,刘支书当支书十几年,也收了不少好处。
马上村委换届,刘支书少不得要拉人头票选他。
这世上真没一个蛋是无缝的。
可是……
李长嬴想到沈均,好像找不到沈均的问题,认识沈均是初中,在李长嬴的印象中,沈均初中三年都是班长,全班的第一名,班主任的好帮手。
他从政也是为官清廉,但是不知道他的结局,因为自己死在他的前面。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得到善终。
中午时张春牛和马二丫就悻悻然回来了,他们买了一壶油和五斤五花肉准备提到万副校长家中。
不料万副校长并不在家,现在学生虽放假了,但老师们还在办公。
两口子等了近两个小时,那万副校长才回来,一听两口子的来意,吓得万副校长便说有事提脚出门。
这算是逐客了,张春牛和马二丫只得又提着东西回村里。
一回来两人便关了门,在房里嘀咕。
“春牛,你说这可咋办?当初怪咱们不该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就没想到周校长会出事。那个万副校长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咱们又与他素无交情,他肯定不会帮咱们的。”
“能咋办?实在不行就让小桃去打工呗。”
马二丫一扁嘴,道:“你家闺女是个打工的人吗?在家里都不干活,懒得抽筋。”
张春牛手在桌上敲动,半晌道:“依我看,要不我们给小桃就在镇上找个工作,她离咱们近,也能照顾她。”
马二丫眼前一亮,道:“对。小桃那个男同学不是沈书记的儿子吗?咱们就从他着手,和沈书记认识认识,给小桃找一个在政府的工作,以后她就是国家干部。”
“实在是读不成书,咱们也就走一招了,她能在政府工作也算是吃皇粮的,以后也能找个吃皇粮的女婿。”张春牛沉思。
“咱们两手都准备吧,中学里除了周校长,其他人咱也不认识。这次小桃有个书记的儿子,说不定还真能进政府上班。”
“二丫,那你赶紧和小桃说,让她请沈书记的儿子来咱家里做客,一来二往咱们熟了就可以去沈书记家里拜访。”
商议定后,马二丫出来找张小桃,让她请沈均来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