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到阿锦,自然也是满脸笑容,语气柔和:“元锦,你怎么有时间到这里?可是有事寻为父?”说着还抚了抚刚留出来的胡须。
阿锦点点头:“正是,是有些麻烦,需得请教一下父亲。”说着便侧头对桐夏点头示意。
桐夏走到逸郡王跟前三步远,屈了屈身:“请郡王爷过目。”
“这是什么?”
这场景,这动作,怎么就有点眼熟呢?
逸郡王拿过桐夏捧上来的册子,暗自思虑道。
翻开册子后,只扫了两眼,逸郡王就想起来,几个月前,大女儿接手管家权,第一次处理人的时候,好像也来过这么一次。
说是自己人微言轻,请他掌掌眼。
这一掌眼就把他给气的不轻,同时也让他的小金库充裕了一番。
如今又来。
逸郡王想到上次大女儿抬过来的两大箱的银子,心里隐隐有了欢喜之意,只觉得大女儿贴心,刚好他这段时间花钱太过于大手大脚,上次得来的银子已经有些见底,如今还真的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
贴心啊!
看着和上次差不多厚度的册子,逸郡王没了上次的恼怒,毕竟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说起来,他一个郡王爷,按道理不该缺钱的,毕竟家里有那么些产业在,但奈何他不通俗物,在这方面也没多大的天赋,郡王妃也是,以至于府里每年的收益也就那样,除开府里日常的开销,再加上一应的人情往来,每年能剩下的结余其实并不多。
他又惯是个闲散郡王爷,花销大,这银钱上可不就是紧凑一些吗?
“这又是哪几个不长眼的奴才?上次警告了一回,都不当回事,如今还来?”逸郡王忍住心里的喜色,面上佯装恼怒的开口问道。
心里也清楚,怕不是寻常奴才,不然的话,大女儿也不会找到自己这里来。
阿锦哪能看不到便宜爹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欢喜,做戏嘛,谁不会。
面色略为难了一些:“是陈嬷嬷一家。”没错,她已经打算把陈嬷嬷在王府里的势力,连根拔起。
她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刚来不久,陈嬷嬷说什么奉郡王妃的命来看自己的病情,言辞虽然恳切,但那说话的语气神态,却隐隐带着些许的高傲,好像再说,你便是县主又如何?还不一样要看自己的脸色。
还有她那个孙女,别以为她没见几次就不知道,对方没少私下里吐槽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
一个奴才,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
“陈嬷嬷。”逸郡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问:“郡王妃的陪嫁奶嬷嬷?”
阿锦点了点头,面色更为难,“我也是没法子,若是少少的也就算了,但父亲你看手中的册子,足有十多页,这一应的东西加起来,有好几万之多,心太大了一些。若是照此下去的话,王府怕不是要被蛀空了。”
她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无利不起早,毕竟她都已经打算离开,逸郡王府即便被奴才蛀空,关她什么事?
不过呢,想要外出潇洒自由,除了要有自保能力外,不得还有钱啊!
这世道,李了钱可还行吗?
所以,
这才是阿锦会如此劳心劳力的缘故,得存钱不是?
“真是岂有此理,这陈嬷嬷素日里还敢说什么忠心,她就是这么忠心的?亏得郡王妃还如此信重她。”有了前次的经验,逸郡王自然已经彻底明白大女儿过来目的,不过也无妨,他很愿意配合。
毕竟陈嬷嬷到底是郡王妃的奶嬷嬷,碍于郡王妃,她一个女儿确实不大好处理,以免惹得郡王妃更不喜。
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元锦,你且放开手去做,你母亲那里有我呢。”
“那女儿谢过父亲。”阿锦起身,屈了屈身,也十分上道的说,“女儿年幼,经验上还有些补足,需要继续学习,稍后还要劳烦父亲如上次一般,到时候帮忙清点入库。”
这话说得也很干脆,收缴后东西都是你的。
入库,入的自然不会是府里的库房,而是便宜爹的小金库。
逸郡王顿时满意了。
……
得了逸郡王的话,阿锦下起手来,自然不会客气。
甚至在走的时候,还问逸郡王借了几个侍卫,都是他的随行侍卫,嗯,大梁的规矩,皇室宗亲,按到品级的不同,是可以养一定数量的私人侍卫,负责府内一应的安全问题,当然数量有限。
郡王府能拿刀挂剑,穿盔甲的侍卫也不能超过一百。
就像是逸郡王府负责安全的侍卫,也就五十左右吧,毕竟养私人侍卫可是很费钱的,光是这五十数侍卫,每年的花销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就逸郡王府的情况,再多的话就有些养不起了。
有了这几个侍卫的帮忙,
阿锦捉人的速度自然快了许多,先前陈嬷嬷的儿子和儿媳妇还叫嚷着什么陈嬷嬷是郡王妃的心腹,阿锦无权处置之类,在看到这些侍卫,认出是郡王爷贴身跟随的几人后,也哑火了。
虽说陈嬷嬷是郡王妃的心腹不错,身契也是在郡王妃那边。
但郡王爷要处理,哪怕手里没有身契,也一样能处理,除非郡王妃拼着夫妻感情破裂,不然的话,陈嬷嬷一家子是注定要被逐出逸郡王府。
就着已经是最轻的打算了。
再重一些的话,转手如几个月前的那些奴才一般,被发卖到西北苦窑去。
那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