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点点头,名字没错,他确实徐青。
“那你可有一女,名唤徐娇娘,今年年方十六?”官差又问了一句,见到徐父又点头,才接着说:“……既是如此,那就没错了。”
“这姑娘昨夜亥时一刻,私自登临西元门,被人抓个正着,罪名确实,不容分辨。”
“还请徐大人,徐夫人,随在下到京兆府尹府走一趟,确切辨认。”
“徐大人,徐夫人,请吧。”
徐父和徐夫人听着这话,面面相觑,一时相顾无言。
……
等到了京兆府尹府那边,徐父在听完事情的原委,真的是生出还不如没有这个女儿的念头,不然的话,也不会给他闯下如此祸事。
她不但私上城门,还冲撞了贵人,而那个人还是太子殿下。
这一瞬间,徐父都觉得眼晕:“太,太,太子殿下?”怎么会这样?女儿竟还得罪了太子?那……徐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徐云娇,心中生出打死这个孽女的冲动。
京兆府尹刘大人轻轻颔首,表示肯定。
“昨天晚上那个人是太子宁淮锦?”徐云娇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呢?
“孽女,你给我住嘴。”徐父听到徐云娇竟然直呼太子名讳,立时要跳脚了,“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称呼的。”家门不幸,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徐父只觉得脑门嗡嗡作响,连带着身形都有些晃悠。
“官人。”徐夫人忙上前一步,扶住徐父,又低声道:“娇娘,不许胡说。”
徐云娇却对他们两人的话充耳不闻,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个冲击当中,要知道昨天第一眼见到对方,她就为对方的颜值所惊叹,虽然昨天他很是有些不近人情,还让人把她抓起来,送到了这京兆府衙门,但看在对方长的好看的份上。
自己也不是不能原谅。
但谁能告诉她,那个那么好看的小哥哥,居然是太子宁淮锦?
不会吧?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将来的下场,逼宫失败,自刎而亡,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顿时徐云娇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打了个冷颤。
还好还好,他们不过是一面之缘,还没来得及发展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牵连受累。
额……也就是阿锦不知道徐云娇此时的想法,不然的话,一准要翻个白眼,郑重的告诉她一声,脑部也是病,尽快治疗。
徐云娇整个人处在恍惚中,而另一边,徐父的心态也总算是稳下来,对刘大人鞠躬一拜,“刘大人,不知小女这事,太子殿下可有吩咐?”若是没有还好,顶多就是娇娘受点苦,但若是有的话,那整个徐家保不齐……
一想到自家居然被太子殿下给惦记上,而且还不是友好的那种,徐父打死徐云娇的冲动就更高了。
“徐大人无需担心,殿下虽被惊扰,但通情达理,心胸宽阔,并无其他话。”刘大人笑呵呵的说道。说实话,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脾气温和,若地方不是城门上的话,他被惊扰,多半是一笑了之。
但涉及到律法,那就另当别论。
徐父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即,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英明,是下官多心了。”
“那,刘大人,我家娇娘她……”徐夫人在知道太子不计较后,又低声问了一句。
“夫人。”徐父忙喝道。
刘大人倒是一拜手:“无事,夫人担忧令爱,这是人之常情之事。”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徐夫人,令爱私闯城门,是为赏烟花,虽是无意之举,但到底触犯律法,不可不罚,念在她是初犯,又是女子,便宽容一些。责令罚款纹银一百,藤戒三十。”
看着皱起眉头,似乎想要说什么的徐夫人,又道:“若是按照律例的话,一百杖责是跑不了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徐夫人也知道,但这藤戒三十下来,也不轻,一双手少不得要疼肿十天半个月。
她素来疼爱幼女,哪里舍得她受这样的苦?
还要求情。
不过却被徐父一口打断:“多谢刘大人宽容。”说着又是一躬身。
他既是这般说了,徐夫人也不好再开口,况且她的心里清楚的很,刘大人这般,已经是宽容了,不然换个铁面无私的,一百杖责绝对少不了。到时候,女儿不死也要半残了,如今刘大人肯这般说,已经是宽容,不然换个铁面无私一些的,哪能如此?
只能躬身谢过。
什么玩意?
藤戒?那是什么?
而也已经反应过来的徐云娇,却瞪大了眼睛,不过她很快也就知道了。
一根用藤条层层缠绕而成的类似于软鞭一般,上面还能看到带着毛绒小刺,没打过也能知道,这一下打下来,必定是生疼。
“啊!”
……
三十藤戒下来。
徐云娇的喉咙已经是叫哑,一双白嫩的手,更是已经变得又红又肿,血流满手。
徐夫人看着是已经哭的不能自己,她也没想到,这三十藤戒竟这么重,就着伤势,别说十天半个月,怕是要养上一两个月都未必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