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闲情逸致和她开玩笑,闻一可没兴致应,没好气的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开,“那你特意来我这里,是为了看我怎么收场?看笑话的?”
“我妈在二楼等你。”
耳鸣仿佛更重了,闻一因他的话语惊得突然站起,脑袋猝不及防磕上他的下巴,两人各自捂着后退,“嘶。这么怕?不是想好说辞了?”
“你是不是认为这事儿挺好解决的岑煦,你一直问我有没有想明白你说的那些话,那我也想反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我跟你的起点本身就不一样,何况我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谨小慎微,不小翼翼,我要怎么办?”
闻一讨厌他这么莫名其妙却又对这事儿游刃有余的态度,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很气,气到一下子把内心最深处的话不管不顾的对着他丢出来,像发泄。而他靠在墙边,背压着纱帘,放下捂下巴的手,脸隐在阴暗处,对着她点头,又做出个伸手的动作。
“你脑袋不清醒,现在没什么好谈,你自便。”
······
计划内认为还能再拖一会儿的事情就这么突然的被推到她眼前,闻一站在紧闭的书房门外,她的心情可没楼上那人这么轻松,刚刚下楼后不久,三楼的房门传来被甩上的声响。
在书房外的一方天地这儿来回小幅度踱步,把说辞在心里过了一遍,深吸气,抬起手要敲门,手指还没触上,门咔哒一下开。
岑严毅站在门边,西装笔挺,手正搭在门把上,看见闻一,回头:“你有小客人要招待了。”
她愣怔,回过神来打了声招呼,而岑严毅从书房出来,将门完全推开,“别紧张,闻一。”说完,从她身旁路过,松了松扯紧的领带,从二楼下去。
明芸正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摊着一本翻开的书,页脚被压着。她沏好了茶,说:“一一,进来吧。”
她戴了副眼镜,热茶雾气氤氲了镜片,她摘下擦去,又重新戴好。
闻一站在桌边,没往下落座。
“紧张什么,别怕,坐吧。”
明芸对着她笑,二次示意她坐,闻一这才坐下了,再一次深吸气,然后开口:“阿姨,对不起。我想跟您坦白一件事儿。”
低着头的明芸稍抬起眼,看她,“怎么了?”
“岑煦跟我说······今天教育局的薛局长过来做客,他儿子的牙齿昨天被打掉了,是我做的。”仍旧没选择说出所有实情,一味的定性分析这件事在对方眼里早有结果。
“一一,这是真的吗?”
“是。”
她应答完便一直低着头,脑内模拟了不下五种明芸可能会委婉提出让她搬走的话语。
但,“可是,一一,我认为这不是你的错。”
“什么?”秒抬头,特懵,明芸摘了眼镜,将书本合起放置一旁,看着她,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也没丝毫的变化。
“维护自己的权益没有错,主动挑事的不是你,反击又有什么问题?何况动手的也不是你,我很清楚事情始末。一一,自古以来,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大多处于弱势,不管是什么事件,都一样。而我也一直呼吁遇到不公的事要奋起反抗,抛开我日常的身份,私下以长辈的身份跟你聊天,我认为,你是没有错的。”
“不要为此自责,好吗?”
闻一还是懵,按理说,对方的家里人找上门,那明芸是怎么解决的呢。
“阿姨,那教育局······”
“大人的事大人来处理。”
完美,不愧是外交官,一句话就能把闻一想问的问题回答了,还把她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喝茶。阿姨亲自泡的,要凉了。”她抬下巴,示意闻一。
闻一端起白瓷杯,慢慢把温度适宜的茶水喝光,没细品,喝得还有点儿急,而这一期间明芸一直看着她,把闻一看得特不好意思,她妈都没用这么慈爱的目光盯过她。
“一一,我觉得,有些话在你刚来的时候没说,大概造成了你内心的一些落差,但我想,现在说也不晚。”
“什么话?”
“孩子,我把你当自家人,在这个家里,你不用害怕。”
似懂非懂,但闻一点头,表示明白。
自家人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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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个问:百珠加更是不是有点难达到?要不要改成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