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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8)(1 / 2)

赵沉星也没想到过沈雍见到自己会是这么个反应,心跳都莫名快了一些。

赵充也反应消化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把这话当客套话,笑道:您太客气了,小孩子做错事还是要教育教育长长记性的。

沈雍看向他,却少了两分笑意,和气道:但这事原本沈律也做错了先不说这,快进来坐。知道你们要来,特意泡了上回才托人带回来的雨前龙井。

赵琰之一路上鲜少说话。

不知道怎的,沈雍给他一种压迫感,比前一次在寿宴上见的时候的感觉更甚。

明明看着是个很和善的人。

想起赵充说过的关于沈雍表里不一一类的评价,赵琰之一凛,不由更谨言慎行。

几人穿过玄关走廊,踱到客厅时,易芝才露了面。

易芝今天穿了件宽松丝质衬衫搭法式长裙,袅袅婷婷,妆容依旧精致,容貌昳丽,眉眼带笑时便显得漂亮夺目,丝毫显不出年纪。

赵琰之知道沈雍这位夫人是位设计师,不过因为平时圈子不同,她又不大爱陪同沈雍出席活动,所以以前并没怎么见过,当下见了,先愣了一下,听赵充称呼才反应过来是谁。

易芝不冷不热地和他们闲聊两句,就将视线转向赵沉星,目光扫过他张扬明亮的五官时,语气亲切,又隐含担忧,有段时间没见,小沉星好像瘦了点,学习太累了吧?

赵家父子一怔,赵沉星有些不自在,还行,谢谢阿姨关心。

赵充疑惑地看过来,你们之前见过?

赵沉星顺着这话蓦地想到他和易芝见面的那次时间地点,沈律的房间,凌晨,刚睡醒,还一起吃了早饭。

之前在学校见过一次阿姨。赵沉星连忙道。

话音未落,他又接着道:沈律在哪?我把他作业给他。

赵充没怀疑他的解释,听到后一句倒急了,压着脾气道:人家还生着病,现在应该在休息,你给我老实点待着,不要乱跑。

不然让他找人再打一架吗?

不是他小心,他完全相信他这混账儿子能当着他面干出这种事。

易芝含笑道:没关系的,沈律在他的书房里看书,是我看他太专注才没叫他下来,沉星你上去找他吧,就在二楼尽头拐角那间,贴了标识的。

主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赵充虽然担心,但也没继续拒绝,只用眼神警告了一下。

赵沉星半点回应都没给他,谢过易芝之后,拿着包径直上了二楼。

身后易芝合拢双手站到沈雍身侧,笑盈盈道: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呢。

刚被亲儿子直接无视了的赵充假笑回应。

按照易芝指的路,找书房毫无难度。

赵沉星在书房门前顿住步子,踌躇了一秒,在这悄无声息的一秒后,猛地按住门把手往里一推

没能推动。

赵沉星后退一步。

门锁了?

他原本是想吓沈律才没敲门,现在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

沈律?赵沉星喊了一声,提步靠近,试探地伸手扶上门,然而没等他抬起手腕扣门,屋内突然传来声响。

开门的过程极快,力道也大。

赵沉星本就是倾着身,没等反应过来就朝门打开的方向歪了过去。

一只宽大瘦长的手从底部抄住他的手臂,才止住了他歪下去的趋势。

沈律另一只手将人往怀里一捞,后退两步,顺势关上房门,重新落锁。

鼻尖抵着的是肩臂处暖融融的毛衣,能嗅到混合着苦涩药味的清雅草木香,右手碰着的地方应该是腰。

赵沉星懵了一瞬,手里的布质背包立时飞起,直冲人肩侧撞过去。

他带的包重量不轻,划过空气时带出猎猎风声。

赵沉星抖了抖手,虎口被突然松手时背包反弹的力撞的生疼,且麻。

你怎么不躲?赵沉星焦躁地丢开包,又抬手去摸沈律的脑门,这两天烧傻了?

沈律却挨的更紧,将那张虚弱起来显得漂亮无害的脸贴在他耳侧,好像是,你养吗?

赵沉星揣着怀里这个大包袱,

过了片刻,才想起要问的话。

赵沉星:你干嘛锁门?

沈律的声音闷闷的,分不清是不是在笑,守株待兔啊。

赵沉星被一旁的呼吸挠的有点痒,忍不住避了避,我是问现在干嘛锁门?

沈律又挨了挨,还蹭了蹭,干坏事啊。

第56章

沈家是简约偏设计感的风格, 一眼看过去十分舒服敞亮。

书房里是静谧的冷色调,半掩的暗蓝色窗帘透进些赫赫亮光,旖旎地流泻在墙面桌角。

明明是让人容易感到平静舒适的环境, 赵沉星的心跳却不争气地蓦然加快,他记不起那个令人血气上涌的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一阵心驰神荡之后, 分开的间隙发麻的舌尖扯出的晶亮的丝线。

他的神情应当颇为震动, 沈律喉间逸出笑, 再覆上来时却发现赵沉星牙关紧闭,便只安抚地蹭了蹭他的下唇。

鼻尖亲昵地磨蹭片刻,赵沉星阖上眼,渐渐喘匀了气。

沈律盯着他闭眼时才能瞧见的、眼窝上不惹人注意的一颗小痣半晌, 才抬开视线后退一步。

又趁着赵沉星毫无防备,低身握起他刚刚被砸着的左手揉了两下, 才弯腰拾起刚刚被丢开扔在地上的包。

分量不轻啊。

赵沉星晕晕眩眩地缓了好一会儿, 慢慢动弹了两下,才走到书桌前打开包, 把书本试卷一股脑地掏出来, 嗓音还有些低哑, 四天的作业, 你说呢?光数学就有三张试卷和练习册后面的期末综合测试, 物理也差不多, 只有生物周五没课所以布置的少,本子我都给你带来了,慢慢写吧。

这最后一句话满含着幸灾乐祸和自怜自哀,不过前者占比更多一点, 毕竟大半的试卷都在昨天的课上课间被他边听边写写完了,剩下的预估半天加一晚上就能解决。

如果不是昨晚要整理那要命的笔记,作业的剩余时长还能再短一半。

沈律微挑眉尾,将手里的一叠空白试卷整理好放在书桌正中央坦开的化学课外读本上,又拿起几本练习册搁在一旁,才拿起被压在最底下的活页笔记本。

最普通简约的那种封皮,纸质很好。

沈律翻了两页纸,手指碾磨着纸张边角。

赵沉星看了眼自己亲手记的笔记,又看了沈律两眼,讲的差不多都记了,这是原版,我复印了一份在我那。

谢谢。

沈律垂眸扫过字如其人、立体洒脱洋洋洒洒的字迹,和有些地方想要不拘一格却硬生生规整起来的痕迹。

他原先看过赵沉星的笔记。

赵沉星的笔记早先其实只止步于在书上随意标注,错题本倒是有一个,全是拍照或扫描打印的合集,按着大概只有赵沉星懂的顺序东拼西凑成一个A4纸大的活页本,其实倒也方便。大概因为被翻看的次数多,纸张蓬松,重新叠上的字迹随处可见,红黑蓝三色竞相争放,很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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