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王摇着折扇踏上了袁瑾琮方才踩着的那块大石头,忖度了片刻后,转过身对袁瑾琮说道:
“本王之前含冤险些被杀一事,其实本是这朝堂中的明争暗斗,却无意间将你牵扯其中,如此说来,本王倒是很是愧对与你啊!”
“王爷言重了!”袁瑾琮嘴上如此说,心下却是隐隐担忧了起来,之前险些被斩立决的时候袁瑾琮便猜到了几分,但是朝中的明争暗斗岂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是有救命之恩也大可不必直接将此事宣之于口,王爷一定是有目的的……
“本王前几日特意去找了礼部尚书查阅了一下你当初科举的试卷……”怀安王缓缓的摇着折扇语气听不出有何用意被。
“……”袁瑾琮没有说话,有些不解的看着怀安王的后脑勺。
“本王见你心思缜密,想必才学过人,可为何却只得了个小小县令一职,本王很是不解所以才去查阅了你的试卷。”怀安王依旧语气平静。
“……”袁瑾琮尚且未听出王爷用意在何处,继续保持沉默。
“你的文章气势恢宏,说是状元之才也不为过,可为何只得了个小小县令呢?”怀安王说完转过身,看着袁瑾琮摇着折扇有些别有用意的问道:“你觉得这是为何呢?”
“……”袁瑾琮低垂眼帘,心里暗暗有些无奈,这明摆着是朝堂里有人借着科举徇私舞弊,自己才被如此对待,可这些事儿是可以明说的么?袁瑾琮沉吟片刻后说道:
“想必还是卑职才疏学浅,尚有疏漏。”
怀安王眼中的满意更添几许,若是其他的举子知道自己被徇私舞弊而名落孙山,还不当场哭天喊地的喊冤叫屈,再求自己为其做主,而袁瑾琮竟然没有丝毫急躁之意,很好,是个沉得住气的。
怀安王刷的一声收起了折扇,有些气愤的说道:“可那衡远县的府尹,本王却暂且还治不了他的罪!我虽然明知道他同设计我的人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若是问罪也最多是治他个失职之罪!亦不过贬斥一顿而已。”
“……”袁瑾琮没有接话,隐隐觉得怀安王距离说出自己的目的已经不远了。
怀安王忽然转过身上前几步来到了袁瑾琮的面前,出言说道:“本王身边刚好缺一谋士,你可愿意?”
袁瑾琮:“……”
目的漏出来了,袁瑾琮低垂着头姑且没做声,方才铺垫了那么多竟然是为了赶鸭子上架……
先是对着自己一顿夸,讲明了很是欣赏自己,接着又是暗示她科举中有猫腻,自己的名次被做了手脚,最后又说治不了那府尹的罪,目的就是绝了她的退路!
梁大人不能被问罪,那么袁瑾琮即便是回去继续做县令也没她的好日子过,肯定是日日被穿小鞋,接着是科举一事,是个举子知道自己的名次被做了手脚都会气愤不已,再然后就是怀安王明很明确的表示很是欣赏袁瑾琮,铺垫那么多无非是告诉她,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袁瑾琮偷瞄了一眼怀安王,暗暗腹诽了一句老狐狸,即刻说道:“那便多谢王爷抬爱。”
王爷闻言,满心欢喜的再次摊开了折扇继续摇,殊不知,袁瑾琮虽然看穿了怀安王的意图,却也本就没有拒绝,袁瑾琮本意便是想要在朝为官,离她的仇人越近越好,如今王爷一番美意,但也算是正中其下怀。
袁瑾琮就此就在了怀安王府,怀安王派了自己最为信得过的李拂姑且照应着袁瑾琮的生活,并且名李拂将最好的院子打扫出来拨给了袁瑾琮居住。
袁瑾琮刚刚应下这怀安王府的谋士一职,怀安王便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了,虽然袁瑾琮知道怀安王是去忙着迎接高句丽的老国王去了,但依旧给袁瑾琮营造出了一种这谋士一职是个闲职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