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对着念白,她才会笑得这般的纯粹。
他贪婪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除了她,眼里仿若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了,哪怕念白,也不行。
她,最在乎念白,而他,最在乎的是她。
哪怕他渴望变成她最在乎的人,但也清楚得很,念白在她心中的地位,他估计这辈子也难以超越。
“少爷。”
花匠老丁起身,先看到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吃惊地喊道,根本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这一声惊呼,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爸爸。”
念白也嘟嚷了一声,伸手还不忘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爸爸,你也过来帮忙啊,你要是不过来帮忙,以后等我种的菜再长大,我就不给你吃了。”
小汪垂下了脑袋,主动站到了沈安诺的身后,把地方腾出来。
靳韶琛饱满的额头,青筋跳个不停。
念白期待地望着他,孩子晶亮的眼神,不忍拒绝,安诺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敛起了。
他没有过多的挣扎,就朝着念白主动走了过去。
当着安诺的面,他无论如何都要给念白面子,谁叫安诺在乎念白多于自己呢?
昨晚好不容易缓和的局面,他可不想出现一波三折。
沈安诺这会倒不是不赞成的眼神,而是她心里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一直不知道如何跟念白正面探讨靳韶琛的病情,孩子那天在医院提及他的病情,哭得那么伤心,她于心不忍再在孩子的心上扎刀。
这父子两人的感情还是挺深的,就是他的身体情况令人堪忧,不知道病情恶化到了什么地步。
体力活,能不能胜任?
念白毕竟是个孩子啊,她不能指望孩子能够懂事体贴到顾虑他爸爸的身体能不能负荷。
看到靳韶琛轻松锄地什么的,她紧绷的面部表情,慢慢得以舒缓。
毕竟是个大男人,即便倒下,也不会轻易倒下吧。
听李妈说,靳韶琛早出晚归,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并没有去医院。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个男人的心思,一直令人琢磨不透,他是不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将公司的一切给安排好?
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
沈安诺握在轮椅把手上的双手逐渐用力,指关节都泛起了可疑的白色。
晚期,应该也应该积极面对正视病情,无药可治若是无所作为,那只能等死,或许反其道行之,还有一线生机也未曾没有可能。
能活着,不管以何种方式活着,总比死了来得强。
她转动墨色的瞳仁,流光溢彩的光芒倾泻而出,渐渐凝聚成了一股坚定的信念。
她要劝他去医院,配合医生治疗。
“爸爸,你把我的菜苗踩死了。”
念白双眸燃起了两簇火苗,忿然地指责。
靳韶琛低头,发现儿子说得没错,他的左脚,好死不死脚底正好正中那颗刚种下去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菜苗。
当他抬起脚来,那菜苗断成了两截,死相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