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澄心理学很厉害。
靳韶琛闻言,眸色沉了沉,脸上也笼上了一层寒霜。
墨汐没有觉察到靳韶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还在自顾自地说,“回国后我们各自都忙,见面的频率也不高,也是最近才联系频繁了点。”
她顿了顿,狐疑地问,“您问这些,干什么?”
别告诉她,这位一大早扰人清梦的,急哄哄的,就是为了打听蔺澄的事儿。
蔺澄,蔺家不是跟靳家一贯交好吗,他跟蔺澄难道不熟吗?
靳韶琛的车,在路边某一处停了下来,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方向盘,在思考。
墨汐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又曝出了疑点,蔺澄最近跟墨汐联系频繁了点。
“蔺澄知不知道你是我妻子的心理医生?”
他这长时间沉默,搞得她一颗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好像有什么惊天大阴谋正无声无息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似的。
听到他出声,细究他话中的深意,她这一颗心非但没有沉稳降落,反而又高高悬了起来。
这下,墨汐也板起脸来了,被靳韶琛嘲讽庸医,她大发慈悲原谅他,可他这么直白地质问她的职业医德,实在是太过分了。
墨汐额头突突直跳,眼中都是怒火,沉声道,“靳先生怀疑我别的就算了,我是个医生,病人的信息,我是不会对外透露的,哪怕对方是我的朋友。别的我不敢担保,我能保证的是我没有把您夫人的信息告诉蔺澄过。”
靳韶琛眉目清冷,面无表情,并没有因墨汐的忿然产生丝毫的愧疚。
他转过头来,冷冽的眸光锋锐如刀,笔直扫向了墨汐这张脸。
饶是墨汐定力不错,在这样的眼神施压下,也感到压力倍增,深深觉得就是她是个妖怪,也会在他面前现出原形,无处可藏。
靳韶琛薄唇紧抿,“墨医生,我没有怀疑你的医德,但是我请你好好回想下,你有没有透露我太太的病情给墨汐过?或许你没有告诉蔺澄我太太的姓名,但却跟她透露过病情。”
沈安诺的病情比较复杂,病症又比较罕见,墨汐自己也坦然承认过了,在心理学这方面,她的造诣不如蔺澄来得高,最近两人走得近,难保她没有透露探讨过。
可能墨汐没有察觉,但蔺澄那么聪慧,指不定举一反三给人下了套。
墨汐本来积攒起来的底气,经由靳韶琛不咸不淡地这么一提醒,懵逼了下。
紧跟着,她也沉默了下来,面色凝重了起来。
隔了良久,她面带愧色地开了口,“靳先生,抱歉,我先前把话说得太满了。我承认我跟墨汐的确探讨过您夫人的病情,当时的情形,不是墨汐主动找的我,而是我跟她咨询一例病症,一例她在国外医治好的病症,跟您夫人的病症有些相似,我并没有透露过病人除了病情之外的其它信息,墨汐应该不会联想到我这病人就是您的夫人吧?”
…..
跟墨汐聊完后,靳韶琛愈发肯定的是蔺澄不是无辜被牵涉到其中的人了。
他寒着一张脸告诫墨汐,跟他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墨汐到底有点心虚,便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就被某个生人勿近的男人赶下了车,眼瞅着那辆豪车扬长而去,喷了她一脸的尾气。
这男人,也不知道沈安诺是怎么忍得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