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有人附和道,哪怕纪寒川真的没死也没傻,NorMou已经很久没有新产品了,NM新闻和FF视频又正在被多个国家调查,劳伦斯议员说最迟下周就会再出政令
霍华德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担心区区几个散户,这件事情后面明显还有一只手在搅弄。
一般而言股价急跳一波后应该会有很多小仓直接被打爆,但是这一次NorMou的小多头不但像雨后春笋似的绵延不绝,更能在每一次跳水过后及时而默契地补仓,零落的散户不可能有这样的生命力和凝聚力。
难道是纪寒川扮猪吃老虎,表面上装傻引|誘我们,其实在暗地里算计?有人猜测着,并为此深深皱眉忧虑。
不可能,这个猜测立刻被来自RD资本的勒布朗否决掉,没有什么比纪寒川真正出现在人前更能提振NorMou股价,他躲在后面有什么用处?难道还想吃掉我们所有人,就凭他?
如果他有盟友呢?
盟友?他还有什么盟友?一手提拔他的威尔逊和三木早就和他反目成仇了,穆南城吗?哈!勒布朗嗤之以鼻,十个穆南城绑起来也不足为惧!
那有没有可能最焦虑的那个人还是不放心,华夏那边有人出手?
勒布朗哈哈大笑:你难道不知道纪寒川早就被华夏的资本圈集体封杀了吗?华夏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把交情和仇恨看得比钱更重要,纪寒川早年得罪过京都的大人物,所以才来了A国,能活到今天全是他的运气!我承认现在有人在和我们对冲,但绝对不会是那帮华夏人!
霍华德经过最初的震怒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按下手中遥控,投影仪上放出另一张照片,虽然只露出光秃秃的后脑勺和模糊的背影,但熟悉他的人却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纪寒川:
这是我安排在华夏的人发来的,他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纪寒川,并且每天都和纪寒川的心理医生见面,他能证实纪寒川现在就是个智商只有五岁左右的傻子,而昨天的视频也是他身边的人手把手教出来的表演。
围绕着长桌而坐的人不约而同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诸位,舒尔茨敲了敲桌子,现在的重点难道还在于纪寒川的死活吗?即使他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或者回到A国,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力挽狂澜,NorMou的股价一定会跌到50块以下!我已经和MG银行的小罗伯特约好了今天的午餐,他承诺过我会给予我无限的支持,虽然现在出了些意外的状况,但是我们的大业可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你们谁愿意和我与小罗伯特一起共进午餐?
舒尔茨的话彻底驱散了所有人的忧虑,是啊,只要他们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就可以水淹金山,胜券在握。
他们的确都很有信心,毕竟他们一直如此无往不利。
周晏城就是周晏城,电脑屏幕上,穆南城闲适地靠在椅背里,他的两只胳膊肘搭在扶手上,修长十指交叉,神色微妙而复杂,既像是钦佩,又像是戒惕,居然能用这种方式掩盖他的入场,霍华德那几个傻逼大概还真以为散户起|义,韭菜成精了!
霍华德未必不能猜到有黄雀在后,但一般的对手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而唯一能被他们忌惮的也只有华夏的几大资本联合起来,但他们第一个就会排除华夏这边,纪寒川端着茶杯坐下来,习惯性地拨了下桌上的显示器,他轻啜了口茶,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华夏资本圈有大过节,他们不弄死我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穆南城微挑眉:你这是成也顾珩北,败也顾珩北
纪寒川一脸正色打断他:我从来没有败于顾珩北,从我认识他,他给我带来的都是帮助,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NorMou的诞生,更不用说那么多年
行了行了,知道你找了个能干又对你好的媳妇,要不是两人隔着电脑在视频,穆南城手里有东西都直接砸过去了,在我面前就别秀了!
说好的苦逼基友手拉手,现在就剩他还孤家寡人了。
穆南城那边的电脑上也开着财经软件,他看到屏幕上惊心动魄如同海浪一般涨跌起伏的曲线,若有所思:这阵仗虽然比不上几年前的两洲金融战,至少也是全球最大多空头的单挑了,周晏城真是狠角色,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他知道你最后的后手吗?
不知道,我连顾珩北都还没有说,纪寒川俊逸的眉目里粲然生彩,他雀跃道,我要给他个惊喜!
穆南城谑道:你这种求婚礼物拿出去,让其他男人还怎么活?
纪寒川目露感激:多亏了你,否则我不会这么顺利。
如果不是穆南城安排那么一出假遗嘱,他跟顾珩北不可能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有我没我都一样,穆南城摆了下手,他对你有感情,怎么都会是好结局。
纪寒川嘴角刚翘起,想到自己的好基友还在水深火热里赶紧按捺下去所有的笑意,他迟疑着问:你那边
手术订在下个月,穆南城耸了耸肩,看老天安排了!
要是手术成功了
那也不错,穆南城扯了下嘴角,那是个掺杂着无奈苦涩又甘之如饴的笑,他能开开心心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纪寒川拧起眉:我觉得你至少应该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什么?穆南城的目光短暂地失去了焦距,凝定在虚空里的某个方向,知道他五岁的时候被我欺负过?知道他小时候遭人绑架是我使的坏?知道我曾经非人不堪的过往?还是知道
纪寒川默然注视着穆南城,每次说起那个少年,他总会露出这样温情又悲哀,渴望又落寞的神情。
曾经他也一样。
而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同身受才结成惺惺相惜的莫逆之交。
穆南城的怔忡只有那短短一瞬,他很快转回话题:既然周晏城点了火烧了柴,咱们也不能让他专美于前,等桥石再砸一波,我们也来浇点油
不!你那边的钱先别动,我另有安排,纪寒川微微一笑,深黑的眼睛里有染着血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那是不容错辨的峥嵘杀气和勃勃野心,我们家顾珩北说了,对付这种贼心不死接二连三来打劫的强盗,必须要一次把他们打痛打死打得他们丢盔弃甲弾尽粮绝,抄掉他们的老巢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嗡嗡嗡,嗡嗡嗡
床头的手机震动到第三声时顾珩北终于低咒一声不情不愿地把手往外面伸,一只手臂却绕过他先一步拿起手机。
喂?纪寒川清晨开口的第一句话有点沙哑,他一边接电话一边低头在顾珩北紧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小叔叔!顾聿泽脆生生的小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让好梦被扰的两个男人都露出了笑意。
纪寒川柔声说:我是小叔父。
小叔父呀!孩子软软地改口。
什么狗屁小叔父?顾进南震怒的声音夹杂在沙沙电流里,不许这么叫!
顾进南你发什么疯?顾珩北不满地对着听筒开口,小泽这么叫是我同意的,你有意见麻烦你也憋着,还有,不要跟孩子讲粗话,不要对他吼,这么不会教孩子还是快点把小泽给我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