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把那人手机捏在手里转了转,说道:老兄,我明着跟你说,删除掉的照片有几百种方法能找回来,我不信任你,要么你把东西转让给我,要么咱们让警察叔叔来处理。
那偷拍者一咬牙,那你至少得把手机卡还给我吧?
纪寒川摇摇头:卡里也储存了照片,不能还你。
那我的卡
纪寒川好心建议:你可以紧急申请停机,明天再补办一张,你做这么不道德的事,代价就是这么点小麻烦,不过分吧?
顾珩北不耐烦:你跟他说这么多,他拍我儿子我没揍他一顿轻的,报警!
好好好好好!偷拍者一叠声说了好几个好字,认栽,我卖,我卖给你们行吧?
等着!顾珩北说着就去了商场一角的ATM机那里,不多时回来,甩过来红彤彤的两万块钱。
偷拍者一脸晦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顾珩北和纪寒川看着那人离去,神色有些凝重。
小叔叔。孩子虽然不太懂,但是看到纪寒川抢人家东西,顾珩北又跟人家吵架,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乖,顾珩北神色柔和下来,小叔叔给你买香肠吃。
到家以后纪寒川和顾珩北直接进了书房,把收回来的手机和相机连上电脑。
他已经拍了几天了,纪寒川把两个设备里几乎所有的照片和视频调了出来,包括一些已经删除掉的,他有点诧异,这人好像是个狗仔?
那些相片里有大量男男女女相会的镜头,而且捕捉的环境和角度很微妙。
顾珩北站在纪寒川身后搭着他的椅背:狗仔是拍明星的,他应该是个私家侦探,专门拍人偷|情的。
那他怎么会来拍小泽?
那个偷拍者拍的照片重点全在顾聿泽,两个大人反倒是捎带拍进去的,尤其那个男人试图用一千块钱私了的举动,证明他根本不知道纪寒川或者顾珩北的身份,他的偷拍更可能是受到别人的指使。
顾珩北眉心蹙起一道锋利的褶。
不用太担心,纪寒川抬手抚平顾珩北的眉心,分析道,对方找这么个偷拍者,想来也不会具有太大分量,这事就连报警不具备立案条件,但是现在那人手机在我们这里,我顺着他的号码和ip把这段时间所有跟他联系过的人找出来,一个个查,总能查出来是谁在盯着我们家孩子。
顾珩北点点头:不过这事儿还是得告诉我哥。
涉及到孩子的事那是天大的事,一点马虎不得。
纪寒川顿时有点不乐意:那他肯定要把小泽带走了。
顾珩北失笑:有没有这事以后孩子要还人家啊,咱们哪能一直占着?怎么,你舍不得啊?
纪寒川抿了抿嘴,他还真是很舍不得。
顾珩北打趣:这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啊。
你听你这话纪寒川转过脸,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对着顾珩北露出这种责怪的表情,你说的什么话?
自己生一个,是你有这功能,还是我有这功能。
顾珩北在这方面是真开明的:你要想的话,可以代孕个
我不要!纪寒川骤然加重语气,有点赌气了,我不跟别人做代孕,我喜欢顾聿泽,是因为他是你侄子,他像你,否则顾进南的儿子,我一定打他屁股!再可爱我会打一顿,我说真的!
顾珩北怔住,顾进南跟纪寒川之间的仇恨比他和纪宁生间的恩怨有过之无不及
纪寒川却委屈地抓着顾珩北的手贴住自己的脸:你知道小泽跟我说什么吗?我让他以后长大了自己赚钱花,他居然说要是长成我这样可怎么办?
你敢信?纪寒川义愤填膺地控诉,他说我穷得连根香肠吃不起!小孩儿瞧不起我这个小叔父呢,他不知道,我再过几年,就要比他爸爸有钱了
哈哈哈哈哈!顾珩北直接笑趴了。
纪寒川默默瞅他:你也笑我!
我是笑,不是笑你顾珩北乐不可支,他本来想说你怎么年纪越长越玻璃心了,还好他及时改口,你不是自称他小叔父么?还跟孩子怄气啊?
纪寒川鼓着腮:你不知道,那老伤自尊了。
顾珩北又是一阵大笑,他忍不住捏了捏纪寒川的脸,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啊。
我可爱么?纪寒川眼珠子乌溜溜的,被灯光映得星子般闪亮。
特别可爱!顾珩北笑得眼睛发潮,我也说真的。
纪寒川看着他,小小声说:那你怎么不亲我啊。
空气忽然就变得安静而温热,顾珩北笑容顿敛。
以前这个时候你会亲我啊。
纪寒川的眼神温润,隐含期待和忐忑,顾珩北看了他半晌,抬手抚过他的眼睑,手指沿着他的脸部轮廓向下,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偏头吻了上去,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纪寒川触电般全身一震,继而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用力抓挠了一下,眼里浮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以前顾珩北不是这么吻他的。
顾珩北喜欢有力量的亲吻,温柔的时候缠|绵入骨密不透风,热烈的时候肆意碾压烈火燎原。
顾珩北喜欢压住他,厮|磨他,啮咬他,喜欢边吻他边发出动人的歂息和呢喃的情話。
顾珩北还喜欢挑衅他,激起他的獣|性,引发他的抗衡,两人彼此攻占彼此侵|犯,像两团火碰撞或两团水对抗,直到一起熔化或一起融化。
但他们分开四年了,也许顾珩北已经忘记该怎么吻他了。
虽然他们表面上依旧亲昵,顾珩北也不停地在挑他逗他,但是他们知道,时光划出来的那道堑壁,还得用时光去慢慢填补。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是全程无虐的,但全是吃喝拉撒大家也没法看的是吧?得有点添加剂。
几乎是甜到结尾了,我保证!!!
第90章
微凉的嘴唇一触及分,顾珩北站直身,像是没看到纪寒川眼底覆上来的那层水膜,他笑着一勾纪寒川的下巴:做饭去,让我尝尝你的厨艺到底退步到什么地步了。
你出去跟小泽玩儿吧,这里我来就好
纪寒川站在流理台边捋起袖子,声音蓦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