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家小胜!我家小胜虽说顽皮,可我们每天带在身边的照看着的,就是我们夫妻出去做活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的,他怎可能有机会结识什么乞儿呢?”说话的正是王小胜的娘亲,这些日子里亦是早把双眼哭肿。
宁姝缓缓道:“敢问你们夫妻是在何处做活的?”
小胜娘嘴唇颤抖道:“城东一家小酒楼里,我是在酒楼里洒扫收拾的,我家那口子是酒楼里的跑堂,我家小胜脾气是倔了些,可我们让他乖乖在后院里玩耍读书千万不要跑出酒楼,他从来都没有偷溜出去过啊。”
“若我猜得没错,你们做活的那家酒楼所选的菜商是个叫李愚的人吧?”
“好像是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对对,就是他!”
宁姝点点头道:“那就是了。你们有所不知,此人为了赚取豪利私下与刘老三合作,所以每日去酒楼送菜的人并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刘老三等人,而刘老三自从平白捡到了苓儿,便将她当奴婢使唤,也就是在一次次送菜的过程中,两人无意间成为了朋友。我想,也是通过了苓儿,少原他们与小胜间接产生了联络吧。”
一直沉默的少原双手藏在袖子里,捂住自己的伤处,苍白道:“是……我们从苓儿那里听说了这个热心讲义气的小胜,而那时,我们计划初定,原本选好的另一个伙伴因为突然染上风寒没有办法配合我们的行动,所以不得已辗转找到了他,而他的确是个心思纯善的孩子,在知晓我们的意图时,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了……
宁大小姐你有一点说错了,夫子根本不是我们的同伙,这起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私下谋划的,夫子一开始完全不同意,直到我们执意开始执行被他察觉,才不得已向他和盘托出……包括先帝陵的那些事,也全都是我们所为!”
当少原终于点头认下所有罪责,全场哗然。就连主理了无数大小刑训案件的钟言都不由为之瞠目。先帝陵接连两场震惊朝野的异相,导致当朝皇后投鼠忌器,险些后位不稳,竟出自这几个小鬼的手,简直荒谬,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可事实,就是如此!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所有人脸上,令人捧腹大笑!
宁姝不忍地走上前,将他藏于袖下的那只手握住,令它昭告天下,刺伤无数人的眼:“是啊,的确是你们自己,否则你们夫子怎么舍得看着你生生斩断自己一根手指,以此为饵呢?”袁晚庭,那个永远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袁晚庭,十年来为了护住所有孩子的安危,他舍弃了抱负,舍弃了自尊,舍弃了曾经满腔热血,将自己活成了一滩谁都看不起的烂泥。怎么舍得为了报仇,而将这些孩子置于危险之地呢?
少原眼眶通红,他颤了颤苍白的嘴唇想要继续讲下去,可身上的伤让他无比虚弱,琴心抹去脸上的泪水拍拍他的手,主动站出来替他讲下去:“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们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苓儿,我们是故意接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