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瞪大眼睛:“嚯!真假!”
老兄煞有介事,手里只差一块惊堂木了:“岂能有假!我亲眼瞧见,她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南平王府门口跑,夏侯世子一开始都不搭理她,可她恬不知耻,天天跑王府门口念情诗,唱小曲儿,逼得夏侯世子不得不开门,往夏侯世子身上生扑!竟还做出当街对夏侯世子强吻的戏码!夏侯世子一颗少男之心清纯如水,生生遭她荼毒了,你们说说,此等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可恶的还在后头,拿下夏侯世子后她还不满足,上到恪亲王,下到六皇子萧云翊、七皇子萧云岑,全都跟她有不可说的关系,就连刚成年的八皇子萧云锦都被那恶女染指过!我听说,若不是皇后娘娘略施薄惩,就连陛下都差点被她……哎!这这这,不是祸国妖女又是什么!”
有一老丈义愤填膺,当即与老兄达成共识:“世间竟有这等放浪形骸、有违礼教的女子,若教她在世上多活几日,我大越离灭国之日还远吗!”
“就是就是,所以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把她收去了,据说死状极其惨烈,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众人对宁姝好一顿骂,听得哑女心惊胆战,若不是外头雨实在太大,恨不得立刻带人上车跑了。幸好宁姝正一心吃着盼归刚递过去的零嘴儿,像只认真囤食的小松鼠,无瑕多想。
哑女再松一口气。
有人提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虽然她私生活的确混乱不堪,但于破案一道却是难得好手,之前几场惊天大案都有她的功劳,尤其使臣暴毙案,若无她力挽狂澜,我们与南燕一场纷争无可避免。这么说,其实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
“嘁!这你就太单纯了吧。这天底下的女人莫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一个女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出卖色相得才是她最大的本事。你还真信她所获得的荣誉是她的真凭实学?蠢货!哈哈哈……”
人群里迅速爆发出一长串的笑声。
正剥着松子的宁姝,皱了下眉,顿时觉得手里的美食不香了。
“天下女子莫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这等想法也太过狭隘可笑了。我以为自视甚高,愚蠢而不自知的老顽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附和,还真是可笑可悲可哀可叹,让我不禁感叹,我大越离衰微不远!真叫人痛心疾首啊!”
刚才领头笑的老兄立刻冷脸,腾起身手指道:“哪个小丫头在信口雌黄?有本事站出来!”
慢条斯理地拍掉手上的松子壳儿,又拿帕子擦了擦嘴,宁姝这才慢悠悠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轻笑道:“正是小女子,仁兄有何指教?”
那人三角眼朝着宁姝上下一扫,露出轻视的嗤笑:“原来是个丑得连脸都不能见人的丫头片子,怎么着,在下刚才哪句说的不对吗?你倒是说说,这天下女子莫不是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的,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没有男人,你们以为能在这世上活得下去吗?你身上穿的衣裳,身边伺候的丫鬟,门口停的那辆马车,哪一样不是你父亲给你的?就是你将来老了死了,坟墓也得子侄给你扫。倒有胆子到我跟前大放厥词,等你下辈子长出命根子再说吧!整日抛头露面,那是荡妇。你小小年纪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净往咱们这男人堆里跑,还真是贞洁知礼啊。”
在场男子莫不爆发出怪异大笑:“哈哈哈哈……”
盼归哑女当即气得脸青,哑女忍不住伸手按在腰间软鞭上,当即想上前一鞭子抽烂这些人的嘴巴。
宁姝却半点不气,气定神闲地拍拍哑女,示意她淡定淡定,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提步走到那人的跟前,提步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