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茫然又真挚,浑然不似作假。
夏侯轻却道:“长平公主,我没有空与你玩这种小孩子的口舌把戏。告诉我,宁姝她在哪里?”
萧长平发出一道轻叹:“看来世子是不信我了,那么你大可以去宫门口问一问,看看我说的有没有假。”
萧长平话音刚落,徽墨急匆匆的身影便赶了过来,来不及擦额头的汗便道:“爷,我刚才问了宫卫,他们说宁大小姐的座驾在一个时辰前的确出了宫,他们验明真身时的确看清了是宁大小姐本尊没错。”
萧长平用力掐住掌心,扯了扯唇角:“这下世子应该相信了,当然,若你还是不信,我整座宫殿随你来搜,若你能从我这宫里找出宁姝,我萧长平拿头颅赔你!”
她侧过身,将宫人们呵斥屏退,直接给夏侯轻让开了一条路。这样坦荡不惧的作态,反让徽墨有些吃不准起来。
他小声道:“世子爷,是不是您多虑误会了呀?兴许事情就如长平公主说的那样简单,宁大小姐觉得事情已了,昨夜又奔波劳累没有睡好,她想着长平公主定会派宫人来通禀,于是没有必要多跑一趟就先走了呢?”
要是真的动手搜,却什么都没搜出来,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夏侯轻却全然不顾,沉声道:“九思,搜。”
哎哎?九思行动力很强,还没等徽墨反应过来,已经木着面孔毫不客气地走入殿中,一寸一寸地方仔细搜寻,就连床底都没放过。徽墨扭过头看向萧长平,她那张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面容,露出浓浓的伤意,似被从头到脚伤透了,在那身红色喜服映衬下显得更有悲意。
徽墨不知怎的,脑子就乱了一下。片刻后九思走了出来,摇了摇头:“世子爷,没有找到。”
夏侯轻皱了下眉,眉宇间百思不解、疑虑丛生,然而没找到就是没找到,这是不争的事实。从目前的证据看,他可能真的错怪了萧长平,只是为何他胸口滞塞发闷之感仍徘徊不去?宁姝,你千万不要有事。
带着满到塞不下的担忧,夏侯轻双手抱握,郑重欠身道:“长平公主,得罪了,轻改日必亲自登门致歉。”
望着他风尘仆仆的背影,萧长平扯嘴笑了一下,喃喃自语:“看来你真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啊,忘了我都要走了,永远地离开这片故土,哪还有什么改日呢?”
一颗泪珠从眼眶掉落,萧长平筋疲力尽地蹲在地上,用力捂住了脸颊,任大颗大颗的泪水沾湿了指缝。
看到她的眼泪,徽墨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块崭新的帕子,急匆匆弯腰递过去道:“你,别哭了,别再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哎……你身上还有牛痘呢,不宜流泪的,往后,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萧长平气愤之下,一巴掌拍过去,将那块崭新的带着淡淡青竹香气的帕子,拍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