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委屈的小表情逗乐,宁姝心头压着的巨石松了松,拿起一块塞到他嘴里道:“别卖惨了,快吃吧你!”
美食到嘴,徽墨立马笑嘻嘻地弯起了眉梢。
宁姝亦拿起一块,低声朝夏侯轻道:“多谢殿下。”这糕点触手还是温的,明显是一做好就快马加鞭送了过来。在她于库房内寻卷宗时,他在外面为她想好了一切。
听着她低软含娇的声音,夏侯轻手指摩挲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斥了她一句:“啰嗦。”
宁姝当即心里受用地飘了起来,暗暗道:夏侯轻这人已经长了这样一张妖孽的脸,还这样会哄人,决不能让他落到别的小姑娘手里,就让这个男妲己祸害她一人够了!
就这样决定了,嘻嘻。
一边吃着香甜的点心,徽墨一边皱眉思考道:“这样一说,其实薛红衣才是最有动机杀害使臣报全家之仇的人,是吗?”
搞了半天,兜兜转转,杀人动机最强烈的竟然转回了那个最不可能的女鬼身上?即便是夏侯轻,也生出一股荒谬之感。
他的骨节分明的指节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在扶手上:“薛家还有多少后人?”
谈思危将那卷案宗展开,依序往下读过去:“因太祖皇帝丹书铁券,薛将军一人被斩,将军府家眷被贬为庶民,其余一干人等发配奴籍。遭朱家逼迫,薛红衣沦落红尘,其下有幼弟十一岁,幼妹五岁。薛夫人带着两名幼子在京郊荒地落脚,务农为生。其妹在之后染病夭折了,没多久薛夫人也抑郁而终,只有其弟薛燃在薛红衣的照拂下活了下来。之后薛红衣犯案自尽,薛燃下落不明,曾有人说在山林里看过他的尸体,被野狗啃噬净了。”
徽墨听得连连叹气:“哎哟,这薛家也真是太惨了。”
谈思危道:“薛将军生前两名心腹参将,一名战死,那名活下来的唤作白鸿,也就是寻芳台素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