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无论宁姝怎样做低伏小,夏侯轻都没给她好脸,就连那名拍门催她早起的嬷嬷也每天拿鼻孔瞧她。宁姝私下向其他下人打听才知晓,这嬷嬷是将夏侯轻自小伺候大的,同夏侯轻主仆情深非同一般,对待让她家世子爷不快的宁姝,能赏笑脸瞧才怪。
直到三天后,跟前几日一样把自己简单好准备继续去哄人的宁姝,刚走进不知堂发现夏侯轻已经更好衣束好发用完膳,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将掌中最后几粒鸟食散尽,提步道:“走吧。”
“今天要出府?什么事吗?”
榴月天已彻暖,日头下走几步就会沁出汗来,于是不便再围狐裘,夏侯轻接过九思呈上来的一块假皮贴在颈侧上,将那三瓣血红的梅花遮住。
“今天是毓老王妃出殡之日。”他说。
宁姝“啊”了一声,恍然察觉,离毓老王妃过世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时间还真是匆匆呢。
“那是要去的。”她点头呢喃,忽然想起有东西忘拿了,忙不迭跑回自己的屋子,“殿下稍等,属下去去就来,很快!”
片刻后,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已是满头大汗。
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夏侯轻动了下眉:“什么东西这样要紧,离不开身了?”
宁姝把东西塞进袖子里收好,打马虎眼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点女儿家的小东西,呵呵。”
夏侯轻没再追问,抬起手道:“走吧。”
宁姝立刻领会地走过去,搀扶他。将夏侯轻搀上马车后,宁姝也踩上踏凳上去。她正犹豫是不是该坐进马车里,还是在外头。
按道理,以她现在平南王府小侍卫的身份,是不该进车厢里的。她想了想,决定不去触夏侯轻霉头,还是跟九思一起坐在外面驾车吧,只是今天太阳忒热情了些,晒上一天,她引以为傲的雪白皮肤怕是要成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