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毓老王妃已经死了。”宁姝秀眉皱起。九日之前,就死在她的眼前,这无可辩驳。
夏侯轻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不可能是毓老王妃所为。”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张字条是毓老王妃死前早就备下的,然后安排人悄悄潜入王府内偷偷放下。”宁姝想了想又问,“那三天前,有没有人造访过王府?”
“有一个,南燕国进京的使臣,于棋艺一道十分痴迷,因久闻我技艺过人,所以特意下拜帖与我手谈一局。不过他用完午膳便辞别了,离开之时尚不至未时,而这张字条出现的时间是在戌时三刻。”
“南燕国的使臣本就为求娶公主和亲而来,而十三公主正是此次和亲选定的对象,他没有理由主动破坏这次和亲,而且时间也对不上,所以是他所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宁姝慢慢摇头,否决了这个太过明显的猜测,她从旁边水鉴中匆匆舀了一点水,手指沾了沾,在面前的小桌上反复写起来,“戌时三刻……那跟现在的时辰差不多!”
银壶水沸,发出一个个水泡破裂的声响,九思弯下腰将水壶把手小心地递到夏侯轻手中,他细长的手指拎着小壶,徐徐将壶中之水倾入研好的茶碗之中:“是,因为我每日戌时入睡前都会到这里或研茶或小坐。”
宁姝轻轻侧首:“殿下这个习惯曾告诉过旁人吗?我是说,除了王府中人之外的。”
夏侯轻略抬起下巴,问道:“你知晓吗?”
宁姝摇头。
水声继续流动,夏侯轻嗓音低敛:“那就没别人了。”
听起来稀松平常的一句话,不知怎的,忽教宁姝生出一丝微赧来。他刚才那句话似乎在说,连她都不知晓的事情,旁人更没资格知道了。而许许多多旁人一无所知的事,她却了如指掌。他有万千秘事,若是在这世上寻一个人分享,也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