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问我怎么知道呢?”宁姝小声嘀咕,察觉他眉头微蹙,她心中警铃一敲,连忙找补,送上笑脸,“小女的意思是:世子殿下心有高山大海,云涛苍穹,小女资质这样愚钝,就算猜破脑壳,也是猜不透殿下的想法的。”
见夏侯轻眉头未松,继续不语,宁姝想了一下又道:“且在小女心中,世子殿下这样丰神俊朗,如画似仙,别说贵族仕女皇室公主,就算是九天神女也难以配得上殿下您一根毫毛。”
夏侯轻还是不说话,面色更沉。
“……”几句话越说,他表情越难看,直觉再讲下去可能要完,宁姝忙低头嗫嗫请罪,“小女斗胆开世子殿下玩笑,请殿下恕罪。”
听着她特意装乖,实则没心没肺的声音,夏侯轻勾起唇冷冷笑了一下,眼前蒙着的黑色锦缎,在风中飘舞交错,他抬起步伐再不等她。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只知道开玩笑。”
不知道到底那句话得罪了这尊冰做的美人世子,宁姝心中哀鸣,只得将嘴彻底封住,乖乖跟在后头不说话。
她忽然想起十三公主的话。
在萧长平心里,这个人有着跟她母妃一样温柔的眼神,让她偶然一见数年难忘。
怎么对着她宁姝,要么掐脖威胁,要么嘲讽奚落?
简直两幅面孔。
这样想着,她心里忽然飘过一抹异样情绪,鱼尾般从心里游过,她尚未来得及察觉,那透明的鱼尾甩起一圈波澜,又很快游走了。
因为刚行至承天门,就遥遥见到了毓老王妃的座驾驶来。宁姝心里动了一下,三两步上前与夏侯轻低语了几句,得到夏侯轻的首肯,唤来了几人协助演一场戏。
毓王府的车夫,是个精细谨慎的老人,向来把车驾得又平又稳,不教里面年迈的老王妃受到半点颠簸,因此深受毓老王妃信赖。今日他也如往常般平缓地驾着车,准备行出承天门回王府。
没想到前方那匹温顺的老马,不知怎地蹄子忽然滑了一下,发出惊慌的嘶鸣,紧接着车轮几下颠簸,令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