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的鬼?”
选妃结束,宴会暂告一段落后,曹后便含笑带着女眷们一起移步御花园赏花游玩。喧闹的未央宫很快空掉,只剩数十名宫婢宦官留在殿内收拾。
屏风之后夏侯轻表情很淡,朝着宁姝发问。
“镜子。”宁姝抬手,朝着屏风斜上方一指。徽墨撑大了眼睛,才从那处挂着的那盏宫灯后发现了铜镜一角,一跃而起,将那块铜镜取了下来。
“这个镜子藏的角度也太好了吧,刚好有宫灯挡着,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徽墨将那铜镜交到宁姝手中。
将铜镜捏在手中,宁姝两道秀眉紧紧蹙起:“除齐握瑜外,一共有五人碰过那封花笺,分别是帮她起火火漆的贴身嬷嬷、与她抢夺信封的十三公主、奉徐太妃前来阻拦的两名宫人,以及劝说萧长平的毓老王妃。
事发后,我立刻观察了所有人在前殿所处的位置,发现:能通过这面铜镜倾斜的角度,看到我们刚才在屏风后准备花笺的人,只有那名站在前殿东南角,后来奉苏太妃命前来阻拦闹剧的宫女!”
随着她话语结束,她袖中一滑,另一封花笺出现在她手里,她慢慢展开,上面竟也写着一句跟齐握瑜手中一模一样的诗句。
而她手中这一封,才是真的!
至于她之前放入锦盒的二十四封,全部都是空的,这场所谓的“抓阄选妃”,从头到尾就是她与夏侯轻提前设下的局,目的十分简单——就是引蛇上钩!
没想到,对方真的动手了,利用藏在宫灯后的这面镜子,偷窥到花笺上的诗句,趁着宫人们上菜往来将消息传递出去,伪造出一封别无二致的赝品,目标直指齐握瑜!
而萧长平与齐握瑜的那场争闹,正给对方偷天换日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此事与那名宫女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么,筹谋此事的难道是苏太妃?”徽墨一脑子浆糊,既惊又怪,“可那位出了名的与世无争,跟咱们平南王府没有任何过节,也没听说与齐妃不睦,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连续摆下这么大的局?害死齐握瑜,对她有什么好处?”
从司天监,到今日选妃,前前后后牵扯了上百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妃,膝下只有一名早已成婚的长公主,她为何要兴起这样大的风浪,来对付一个十几岁,与她从来无瓜葛,更无怨仇可言的少女?
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宫中关系纠缠百结,那名宫女虽是苏太妃身边的,却也不能直接断定乃苏太妃所为。总之,目前算是顺利揪出了案情的第一条线,接下来便顺着这条线先查一查那宫女的底细再说。”夏侯轻说完后,半晌未听到宁姝的声音,便道,“想到了什么?”
宁姝迟疑了一下,脑中不停将刚才殿内所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地忆过,片刻后才皱眉道:“并没想到什么,只是有很多疑问。”
夏侯轻眉梢微扬,染上一丝兴味:“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