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记性已算上佳,没想到这个人更厉害。在上千个书格里迅速说出其中之一的所属,常人拍马不可及,只可惜后来盲了双目。
她悄悄去望他的双眼。
真想知道,催开京城大半少女心房的夏侯世子,那根黑色绸布下的双眸,又该是怎样的惊艳倾城呢?
当然这话宁姝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只惋叹一声,按照他的提点将第五格中上百册卷宗抱了出来。
啧。
好重!
今夜为掩人耳目她跟徽墨悄声而来,连翘都没带。徽墨是平南王府的人,回了这儿,她也不好当着夏侯轻这个主人的面使唤他的侍从,于是现下她一个人把卷册都搬出来,累的够呛。水眸朝身后四平八稳坐着沏茶自饮的人瞥了一眼,她登时怒了。
也不叫人来帮忙。真不懂怜香惜玉!
宁姝一边腹诽一边开始做正事。
饶是恪亲王府只伺候一个主子,人口在京城世家里算少的,但是自开府起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卷宗都堆在一处,翻阅起来也令人眼花缭乱。
破案果真是个力气活啊力气活。
“世子殿下,能否借个人给我同我一起找?毕竟我昨晚为了查案在户部耗了一整夜未合眼。”宁姝试图卖惨。
夏侯轻风轻云淡,不知买账为何物:“我怎么听说你白日里已补足眠,一直睡到申时要用晚膳才起?按理说,你此刻应当精力充沛,一人足矣。”
“……”宁姝脑中只剩二字:认命。
一册册卷宗看过后,被放到旁边,逐渐堆高。院中的滴漏一声一声,昭示着头顶参与商、星云与月的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