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犹豫,就再也追不上了。他望着宁姝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头,然后用力地咬了下牙,转身踏入了皇后寝宫。
彻底离开凤藻宫的地盘,宁姝终于全然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夏侯轻在九思的搀扶下先一步出殿,正在一道蜿蜒如龙的廊下等她。廊上栽种了紫藤,一串串紫色的花朵穿过镂空的缝隙坠下,停在他的头顶。
他的背后是一片又一片高低错落的金瓦红墙,明明都是很暖的色彩,偏偏让人生出高处不胜寒的敬畏感。
她牵起裙角快速走了几步,行到他身旁,斜睨着这位似乎因等她许久而面色有些不悦的世子殿下道:“殿下刚才进来得可真及时啊。”
她不说来得及时,而是进来得及时,其中含义夏侯轻一听便知。他道:“你怎知我早在皇后寝宫外候着了?”
“殿下身上有您屋内常熏的杜衡香气息,虽然比较淡,但我天生嗅觉灵敏。”宁姝十分怨念,明明猜到她在里面度日如年,偏掐准了时间进来,这改不掉的恶趣味实在让人崩溃,对了,刚才还趁机踢了她一脚。
夏侯轻提了提唇角,吐出三个字:“狗鼻子。”
他又说:“你之前与我说,一个小小的馊主意成形,我倒没想到馊成这样?”
宁姝揉了下鼻尖,无奈道:“虽然却是很馊,但殿下不觉得这已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么,事实证明它的确有效。”
皇后早已知晓,难保陛下没有获悉一二,却没有一方声音站出来揭露,说明自上到下都想把这件事盖过去。所以她能做的唯有在大庭广众下,无数双耳朵前,逼问出阮长安口中实情,让此事盖无可盖,方能破局。
否则等朝廷暗中慢悠悠查出来,云扉的骨头怕是已经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