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你看,这藩国新贡的樱桃甚是可爱呢,不若这样吧,最后一局我们互为箭靶,将樱桃置于头顶。我站在这个稻草人下,若是阮公子能射中我头上这枚樱桃,便是阮公子胜,反之相同。”
还没说完,宁姝忽然羞涩地笑了一下:“不过,阮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比赛之前我有一事得如实禀报:其实我刚才的确夸口了,我这婢女箭术的确不错,但是我自己却是今生第一次摸弓箭呢。若是待会儿不慎伤了公子,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什么?!”阮长安瞬间瞪大双眼,满脸惊怒。
阮长安刚要指责她给自己下套,却听宁姝提前一步坦诚相告:“为防阮公子误以为我故意设圈套蒙骗你,所以由你先来,我则为靶。阮公子若是敢比,那就来吧。”
旁人听了纷纷露出讥笑,讥笑她自不量力。
若她先射箭,还能以此威胁阮长安。若是阮长安先来,她宁姝就是砧板上那条待宰的鱼肉,还不全凭阮长安处置?
就连阮长安也疑惑不解地望向她,吃不准这宁姝难道疯了吗?
却听宁姝压低声音,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阮公子放心,只要宁姝待会儿还留一条命,必将比赛进行到底!”
说完后,她浅笑吟吟地将那枚鲜红诱人的樱桃放在头顶,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毫不畏惧地走到稻草人下。
阮长安须臾呆滞,顷刻后脑中轰然炸开,忽然明白宁姝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若是他赢了,她安然无恙,那么早就表明“箭法生疏”的她不小心将他一箭射死,旁人也难以追究她。毕竟她早已讲明一切,是他主动应下比赛,死了也与她无干。
若是他输了呢?今日输给一个女人,势必将脸丢遍整个京城引无数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