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多愁善感并不能帮助云扉,反倒误事,宁姝将眼中的酸意眨去,走到关着云扉贴身小厮的柴房前。
云家在京城实在是特殊的一家。
与云御史清廉之名同样闻名京城的还有他的惧内,自二十多年前成婚以来,云御史从不敢把眼睛往别的女人身上瞟一眼,别说姬妾了,就连只母鸡想进云府,也得云夫人先同意。是以云家从没有旁人家宅内相争的龌龊事。而云扉自己更是向来与世无争,半个得罪过的人都没有。
都说,凡事有果必得先有因。
可此案最大的问题是,查来查去,竟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出来,到头来竟只有女鬼索命这一条能解释过去,也真是可笑了。
连翘跟在宁姝后头,边走边惑道:“小姐,这案子实在太悬了,连个可怀疑的人都没有,咱们怎么查下去啊?”
宁姝摇摇头,道:“我并不信这世上有不漏水的木桶,即便是铁箍的,在镶嵌的缝隙里也得慢慢渗出水来。这个案子,必定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留有破绽。”
连翘眉头锁起:“可大理寺、京畿府都把人问遍了,云御史自己都带人将整个云府翻了几圈,凡是近一个月跟云公子有过接触的,哪怕是早点铺子里的老翁都没放过,皆查不出问题啊。”
宁姝倒是淡定:“很简单,有人没说实话呗。”
连翘惊:“此事都达了天听了,现在还不说实话,小命不想要了么?”
“也许,就是因为有些事,比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吧。”柴房的铁锁被打开,里面冒出些呛人的气味,宁姝并半点不娇气,提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