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府出来,已过申时,宁姝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刚才连哄带骗,五分真里再掺四分假,外加一勺虚情假意,然后将这些真真假假搅拌均匀,再一股脑往云夫人脑子里倒进去,终于哄得她开了金口容她进府查案。实在是要了她半条小命。
尤其还要时刻提防那云夫人的铁砂掌。
不容易,太不容易。
她呼完那口长长的气,在连翘的搀扶下登进马车,立刻对充当车夫的子归道:“先去平南王府。”
连翘眨眨眼:“去找世子殿下商量案情吗?”
宁姝摇头:“不急,先去找他预支一点本钱。”
她刚才发誓赌咒,连罪己书跪下谢罪的承诺都下了,可不得先让他先出点血,好安抚她那颗不平衡的心?
“我要吃追云逐月楼。”
半个时辰后,宁姝坐在夏侯轻面前坚定地说。
“为何?”夏侯轻立于廊下,指尖捻起几粒鸟食,静候架子上的雀儿自己跳下来啄走饱腹。
宁姝说得特别直白:“因为它最贵,因为它最美味,因为它最难进,还有我的心极累,四个理由,世子殿下随意挑选一个都可。”
夏侯轻头也没回,摊开掌心,任由那大胆的雀儿在他掌心啄食:“我似听某人昨日在国公府门前说,国公府祖荫深厚,应当不缺银钱。”
怎会听出他在借她昨日的豪言讽刺,可宁姝自有一番道理:“银钱我是不缺,但是不一样。”
“何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