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大伯母最懂我,”宁姝亲热地往杨氏身上靠了靠,靠得杨氏如被针刺,但心却悄悄放下一半。可很快又听宁姝启口:“只是我有几点实在不明,还请大伯母为我解惑。”
杨氏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起来,她胆战心惊道:“你说。”
宁姝沉吟片刻,蹙起秀眉,满脸不解道:“姝儿虽也是个不懂事的,时常犯些小错惹身边人操心。可我与那王二娘素来无冤无仇,为何她要扯谎,说听到我要害云公子?还把这事到处宣扬,先是哄骗二妹妹,后又哄骗京畿府卫大人?”
杨氏佯装思量了半刻,道:“那王二娘年纪也不小,五十有余,这么大年纪,兴许耳聋眼花的那也是常有的事。再者,她那大儿子便是个痴傻的蠢货,可想见她这个为娘的,脑子兴许也是不正常的。整日疑神疑鬼,没成想竟疑到大姑娘身上,差点害了大姑娘。这样的恶仆,我们府里是再不能用的,稍后大伯母便替你做主,将她全家发卖!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杨氏虚弱地朝老太太笑着,只盼这一遭能早过。
宁姝忽然惊叹抚掌。
“呀!府里拢共三百多个下人仆妇,我在府里十几年还有许多没认熟,更有些名字都叫不出来,遑论她们的身家背景。没想到府里最不起眼的王二娘,大伯母都能将她家所有事悉数道来,真是令姝儿惊佩呢。祖母,你说大伯母是不是很厉害?”
杨氏后背哗一下凉了。
所有人的目光顷刻间都汇聚到杨氏身上,宁婉呼吸都不会了,就连刚开始想袒护的宁德怀,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脸上挂不住。老太太的看向大房的脸都凉彻,极为不喜。
盯着数十道冰锥一样的眼光,饶是杨氏再铜皮铁骨也有些软塌。可下一瞬,她又狠狠咬起了后糟牙。
哪怕所有人都看出这事是她母女做的手脚,那又如何!她早就偷偷派人去给那王二娘传话,并带走王二娘的命根小女儿。那王二娘即便是个傻的,也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