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自己都快死了,怎么会同情另一个人?
那一世夏侯轻死得蹊跷,像一个天大的秘密,谁都不知道。可现下他却悄悄出现在京城,出现在齐怀瑾的墓前,只有一个解释——齐怀瑾的死因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而跟齐怀瑾的死牢牢相关的她,便是棋盘上更加重要的一枚棋子!
在棋子还没被利用完之前,怎么会死呢?
车厢里静得可怕。
只听得酒壶里煮沸的酒液冒泡,发出汩汩的声音。
夏侯轻脸色平静如海,看不出一丝情绪来。可这样的平静,却让宁姝忽生一丝忐忑。她对夏侯轻没有任何了解,万一他喜怒无常,一怒之下什么都不顾,直接把她砍了也是有可能的。她暗思:到底是她托大了。
半晌后,夏侯轻浅粉的唇里泻出低低的笑声:“厚颜无耻之辈我见多了,似你这般,我还是第一次见。”
被当面这样嘲讽,还是被这么一个倾世的男子,饶是宁姝脸皮厚似城墙也透出一层微赧的薄粉:“失敬失敬。”人在江湖走,怎能不脸厚?
“徽墨,把人带上。”夏侯轻淡淡地说完这句,再不发一语。
徽墨立即听令,将昏迷的连翘抱进车里放在宁姝身侧,然后朝宁姝恨恨地瞪了一眼,掀帘子驾车去了。
歙砚说的果然没错,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坏得很!亏他刚才看世子爷要掐死她,心里还有些不忍呢,哼!
马车稳而快地行在路上,很快便进了京城,连翘在半路已幽幽醒来,行至朱雀街时徽墨停下马车,没声好气地说:“宁大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