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城隍庙内。
站着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他头戴一顶帽冠,下巴处留了一点稀疏的小胡子,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类似铭牌的小牌子。
他就站在门口,目光看着我,慈祥又安宁。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挪了过去,一旁的瘟鬼鼠吞掉了那两具尸体之后,明显的身体又大了一圈,它蹲在门口忌惮的看着那中年男人,似乎发现没有攻击性之后,才和那群老鼠蹲在门前,为我守门。
我走近之后,觉得这个中年男人长得非常眼熟,他皮肤白。皙,五官深邃,虽然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也算是一个中年帅大叔,最主要是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定的气质。
“你是谁?刚刚为什么要帮我?”
我站在他两米远的地方,狐疑的说道。
“我是这城隍庙的守护人,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跟我来。”
他转身进了破旧的城隍庙内,我瞧了一会,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山顶没几棵树,就像是有人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块空地似的,看起来不像人工所铸,反而更像是大自然生成。
进去之后发现这破旧的城隍庙里面摆放着几座石像,忍不住猜测大概是类似城隍之类的小官。
他就站在那城隍石像的前面看着我。
“你刚刚说你是这城隍庙的守护人?死人还是活人?这里可是鬼蜮!”
中年男人扫了我一眼,淡淡的笑道:“我知道这里是鬼蜮,这鬼蜮当中只有死人和活死人,还有无数冤魂,而你是活死人,才得以进入这鬼蜮。”
我见他没有想要伤害我的样子,也放松下来,说道:“刚刚那两个囚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守在这里?还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长得有点眼熟的样子。”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低声道:“那两个囚犯是明代初的时候被流放的囚犯,在路过这里的时候杀死了官差逃脱,后来又因为钱财分账不均,自相残杀而死,他们死后就一直守在这里,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了,落入这鬼蜮当中,他们经常在城隍庙的外面守候,专门猎杀来这里求助城荒野的冤魂野鬼。”
原来竟然是这样么?难怪什么都不说,扑上来就要吃了我,感情生前是囚犯,死后还是山贼!
“你今天了结了他们也算是做了功德一桩,至于我,你应该记得我的,我生前本名薄孟洋,死后在这城隍庙成了一名守护人。”
薄孟洋!我祖外公!苗疆长老之一,裘月婵的爱人!握草,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在那口大红棺材里面变成了一具血尸,后来裘月婵还抱着他一起被烧死在幽冥地火当中!难道那棺材里面的血尸不是他?
我吃惊的看着他,发现他现在的模样跟我第一次在剧组山洞里面看到他的时候有一些变化,总的来说像是老了十岁左右。
他微笑着看着我道:“你是想说曾经在一个山洞当中见过我的魂魄对吧。”
我点了点头,一脸疑惑。
“那不过是我分裂出来的魂魄其中一魄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封印那口棺材,既然你见过我那个魂魄,那棺中的血尸应该也被放出来了?没有酿成大祸吧?”他有些忧心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给后人惹了一些麻烦。”
“咳咳,那个,薄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按照辈分来说,你有可能是我的祖外公,我母亲沈灵君你可还有影响?”
薄孟洋陷入沉思当中,许久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死的时候,我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外孙更是不曾看到,不过我能够感受到我们两人流着同样的血,告诉我孩子,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无根水!但现在我却有了别的想法,尤其是还遇到了这个神秘的薄孟洋,之前我听那个裘月婵说过,薄孟洋似乎当年也曾喜欢过易娴,不知道他认不认识钟初岚,当年的事情真的就如同钟初岚说得那样么?
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相信钟初岚到现在还放不下易娴,甚至为了去追她,把我唯独给丢在这里。
“看来你有很多的问题,不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时间还早。”
他微笑着看着我,给人一种很放松的状态。
我找了一个木墩子坐下,仰头看着他道:“祖外公,你可知道那无根水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可以取?诺,你也看到我脸上的疤痕了,这是那血尸的阳毒,只能用无根水解,我这次跟朋友一起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取这个水的。”
听到无根水,薄孟洋愣了一会,许久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无根水不是反水,无色无味,无根可寻,这指的是鬼蜮当中所下的雨方叫无根之水,但这鬼蜮已经一百多年没有下过雨了。”
“什么?那怎么办?就没有其他办法取无根水了吗?我刚刚看门外有一口井水来着。”
“那口井早就枯了,这鬼蜮不同外面,没有四季,没有节气,下雨更是少见。哎,都是造孽,我早就知道那血尸会酿成大祸的,辛苦你了。”
我皱着脸,一百年没有下一次雨,那我进这鬼蜮岂不是白跑一趟?难道老天爷也看不惯我祸害他人,所以这脸上的疤痕就算是给我的一个教训么?
我颓废的低下头道。
他见我伤心,忍不住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你本来就是不凡之人,说不定这鬼蜮真的会降下雨水也说不定。”
我知道他是在说安慰我的话,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说道:“那棺中的血尸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裘月婵说是你,还抱着那具尸体同归于尽了。”